第40部分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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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走到她身後,說:“一半為我,一半為你。我不忍心看著你就這麼憔悴,你我之間還應該有好日子過的。”
心碧拿起梳子一下一下梳頭,反手到肩後,把依舊烏黑的一頭長髮熟練地挽成一個髻,簡簡單單插了一根鑲翠的銀簪。
薛暮紫說:“心碧……”
心碧平靜地:“叫我董太太。”
薛暮紫又是一怔,說:“你這是何苦。”
心碧起身過去開啟房門:“薛先生,此事可一不可再。請你走吧。”
薛暮紫不捨地望著她的眼睛。然而從這雙眼睛裡已經看不到一絲一毫慾望和迷亂。他明白一切都已經真真切切地結束了,他就這麼短暫地、幾乎是曇花一現地結束了渴盼多年的一段戀情。
依舊是緋雲每天來給心碧送藥。
心碧不動聲色,藥來了,她客客氣氣地接過來,就手喝下去,藥罐子還給絆雲,說一聲:“多謝你爹。”家人決看不出也聽不出她微笑和聲音裡的那種疏遠了的客氣。
煙玉看見緋雲每天提了藥罐子前堂後院來來去去,狐疑地問娘:“我們家沒有煎藥的罐子嗎?桂子媽媽不會煎藥嗎?何必要人家天天這麼送著?”
緋雲笑笑解釋道:“我爹說,這湯裡各味藥材的性格不同,有須得多煎幾個時辰的,有下鍋就好、多煮反失效用的,爹怕不懂藥性的人弄不清楚,壞了他這副藥的力道。”
煙玉一臉嘲諷:“你爹倒是心細得很,也不怕累著。”
緋云為人平和,又一向跟煙玉交好,便抿嘴笑了笑。心碧倒看不下去了,訓斥煙玉說:“娘還沒死,孃的事用不著你來說三道四。薛先生做事認真,他開出來的方子,自然盼著用他這方子的人藥到病除,可不想讓外行人把方子糟蹋了。薛先生到海陽不過半年,他靠什麼在這城裡揚名呢?自然靠他藥到病除的好名聲。”
煙玉輕聲嘀咕:“好名聲也不是替人煎藥煎出來的。”
心碧沉下臉子:“你說什麼話?人敬我一尺,我要敬人一丈。做人一要寬厚,二要忍讓。你小小年紀,說句話叫人聽著怎麼總覺刻薄?這脾性要不改,將來有你吃苦頭的日子。”
心碧為這事一天都不高興。想想她幹辛萬苦地把兒女領大了,反過來倒要受兒女的管制,聽兒女的閒話,心裡便覺鬱悶得很,沒意思得很。這一悶,不由自主地想到那日在床上跟薛暮紫的雲雨風雷,事隔幾日,記憶猶新,且每每憶及,心就發跳,身子發燙,拼命往別的不相干的事情上去想,才能勉強讓自己復歸平靜。
薛暮紫說的話倒也沒錯呢!她這麼守著自己苦著自己是為個什麼呀?兒女將來個個聽話孝順還好,要有那忤逆不成器的,她一番苦心付之東流,不是太不值得?
一日緋雲送藥來,興沖沖地對心碧說:“今天這藥是我親手熬的呢。”
心碧喝著藥,也沒在意,隨口問緋雲是不是爹要傳她醫術藥理?緋雲回答說,不是的,是爹扭了腳筋,起不來床,只好把熬藥的事交待給她。
“怎麼就會把腳筋扭了呢?扭到什麼樣?傷沒傷著骨頭?”心碧端了藥碗,一迭聲地問。
緋雲說:“半夜裡有病家來打門,要請他出診,黑燈瞎火的,爹出門又急了點,下臺階的時候一腳踏空,腳就扭了。當時也沒怎麼覺得,還一拐一拐跟人家去看了病,再拐著走回來。哪知今天早上就不能下床,腳脖子腫成個饅頭,動一動要疼出一身汗。還好沒傷著骨頭,真是萬幸呢。”
心碧輕輕一跺腳:“你們那個診所的門,原先是董家的大門樓子,臺階自然高,上下稍不留神就要扭腳,何況又是夜裡看不見!傷筋動骨一百天,如今只怕是要躺些日子了。”
緋雲說:“嬸嬸有空去看看我爹,跟他說說話吧,他躺了這一天,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