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4/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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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民不屑地掃她一眼:“日本人打不打上海,跟你們女人傢什麼相干?”
心碧雙手一拍:“哎呀,話不能這麼說,上海離海陽能有多遠?上海若是被打下來了,海陽也少不得遭殃。我家裡老的老小的小……”
濟民似笑非笑;“到時候看你的能耐了。”
話中含著明顯的譏諷,心碧當然是聽出來了。她笑一笑,不作回答,卻把話頭一轉:“克勤呢?”
心遙抱怨道:“又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天天中午不著家,也不嫌外面日頭曬得慌。”
心碧話中有話地:“不在家,也不見得就是在外頭曬著,興許有比你家裡快活得多的地方。”
心遙沒聽出什麼,濟民的臉色卻有點發白:“他能在哪兒?他不過是個孩子。”
心碧冷笑著:“孩子?怕是比你做老子的有本事!”
“瞎說八道什麼!”濟民惱怒地甩了甩手,像是要把心碧拋過來的話團甩掉。
心碧用了個激將法:“我要是告訴你克勤在哪兒,你敢不敢跟我去找他?”
心遙緊張起來:“他被土匪綁了票?”
濟民橫他妻子一眼,陰沉沉地望著心碧:“你無非要我看到兒子不爭氣。我要是見怪不驚,你還有什麼戲好唱?”
心碧眉梢一挑:“那就跟我走?”
濟民虛張聲勢:“走就走。”回頭故意大聲喝令心遙,“叫廚房裡偎只蹄骨湯,等克勤回來,給兒子補補身子!”
心碧在前面走,濟民在後面背了手跟著,一副悠閒不過的模樣。走到離六角門院子不遠,濟民警惕起來,停住不動,非要心碧把事情說說清楚。心碧說:“等你們父子見面,自然再清楚不過。”說完就上前推門。
門自然從裡面銷著。心碧推不動,改用拳頭擂。後面的濟民已經料到原委,面如死灰,一時想不到應付的對策,木偶人兒一般戳在太陽地裡。
好久門才開啟。綺鳳嬌和克勤都以為只有心碧一個,兩個人乾脆示威似的齊刷刷站在門口。不料心碧的身後是搖搖晃晃幾近昏暈的濟民。剎那間兩個人半張了嘴巴,面容身形也如泥雕木塑。
父子倆都是偷嘴的貓兒,且偏偏偷的是家裡同一個女人,這樁天大的笑話是怎麼瞞也瞞不住了。全城幾乎在一天中把事情傳遍,都為董家死去的濟仁惋惜,都說他這根頂梁的柱子一倒,董家沒有壓得住陣的,怕是從此要敗下來了。
老太太自然是七竅生煙,大罵了濟民,又舞著柺杖要去揍克勤,被心錦硬是攔了下來。老太太哆嗦著下巴說,不管怎麼樣,她是不會再認濟民這一房人了,從此他們死也好活也好,與她無關,都不必來說給她聽。
克勤在這件事上顯得極有主見,極為心狠手辣。與父親撕破了臉皮之後,他索性在家中宣稱要帶了綺鳳嬌遠走高飛,到上海謀生。心遙為此哭昏過去幾次,也絲毫沒有動搖克勤的決心。濟民咬了牙不給克勤一分錢路費,克勤冷笑說不給就不給吧,將來你不要後悔。結果是綺鳳嬌變賣了她房間裡的一切用物,把衣服細軟打成兩個大大的包袱,跟克勤坐船往上海去了。心錦責怪心碧說,不該由著綺鳳嬌把東西賣的賣帶的帶,那是一筆不小的財產,憑什麼就給了她?
心碧悵然良久,嘆一聲:“算了!東西是濟仁生前給了她的,權當一直在由她用著。再怎麼說,她也是替董家出過了力,總要放她條生路。”
心錦說:“就怕她現在這條路未必能走到底。克勤這小畜生,你信得過他?”
心碧苦笑道:“人若是鬼迷心竅,可是輕易能勸得回頭的?”
兩個人對坐著長吁短嘆,話題又轉到了心遙身上,都說她那麼個病弱的身子,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