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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門正前方的堡壘中,魯子印盤膝坐在一個半人深的土坑內,坑上覆蓋一口大缸。他雙目微閉、斂息凝神,在黑暗中仔細傾聽地下的動靜。
挖掘泥土的沙沙聲從遠處不斷逼近,一點一點到達腳下。魯子印沒有動,只閉著眼,等著地下挖掘的範圍越來越大。
連日來的戰鬥讓星月湖上下都對程少校拿出的水泥深具信心。宋國的軍隊在六朝中算不上一流,但器械之精甲於六朝,論起攻城的手段,宋國自認第二,六朝沒有誰敢自認第一。
饒是如此,宋軍器械對江州的水泥堅城仍然束手無策,用盡手段也沒攻下哪怕一座堡壘。
在蕭遙逸不計成本的投入下,六座通體由水泥澆鑄的堡壘猶如六枚鐵釘,成為宋軍無法攻克的噩夢。水泥的便捷性、可塑性、堅固程度……遠遠不是岩石城堡所能抗衡的。宋軍摧城拔寨的利器,在江州的水泥堅城面前毫無用武之地。
要對付這些水泥堡壘,最好的辦法便是|穴攻。採取挖掘地道的方式將堡壘下方全部掏空,用木柱支撐,然後燒燬木柱,利用堡壘自身重量造成地層塌陷,使堡壘倒塌,將其拔除。
針對宋軍的|穴攻,魯子印已經準備給宋軍一個驚喜。
鼓聲隆隆響起,宋軍的三個步兵方陣緩緩向江州進發。他們每邁出一步都用刀劍敲擊盾牌,發出巨大聲響。踏入守城方的射程之後,宋軍本就不快的速度愈發緩慢,鼓聲卻越來越響。
程宗揚鬆了口氣。臧修所料不差,宋軍這次的進攻是佯攻,雖然聲勢震天,軍中卻連雲梯也沒有幾架。
“外強中乾。”
程宗揚丟下一句評語,然後笑道:“臧和尚,讓你說中了,宋軍連演戲都捨不得下本,看來真是窮了。”
說笑間,一行人遠遠行來,正是在城上巡視的蕭遙逸。小狐狸錦衣玉冠,腰裡掛著一串香囊,衣領、鞋子都鑲著龍眼大小的珍珠;架子更是擺到十二分,周圍單是提燈籠的就有七、八個人,程宗揚估計城外的宋軍隔著兩裡都能看到他拉風的模樣。
“照這麼亮,給神臂弓當靶子嗎?”
蕭遙逸道:“我就是怕他們看不清,不小心給我一箭,那可冤枉死了!有這麼多燈籠照著才安全。”
從秦翰手中撿回一條命,蕭遙逸把自己江州刺史的身份當作護身符,除非宋國準備和晉國撕破臉,否則他越拉風,活命的機會越大。
程宗揚笑道:“你乾脆學著袁成子他們,臉上敷點脂抹點粉,找幾個美婢扶著,走兩步吟首詩,再吐半口血,這才像晉國的貴族。”
蕭遙逸翻了翻白眼,“你掐死我得了!”
兩人說笑幾句,程宗揚問起武二,蕭遙逸卻是一愣。他在城上巡視一圈也沒見著半個外人,何況是武二郎那樣的大塊頭。
程宗揚聽得納悶。從客棧到城牆並不太遠,武二郎即使屬烏龜的,這會兒也該爬到,難道是迷路了?
蕭遙逸聽說又來一個高手助陣,不由心花怒放;至於武二的脾氣,他一點都沒放在心上。
“高手嘛,有脾氣、有性格,那叫有本事!我喜歡!”
說著他有些不放心地說道:“真的不要錢?”
“放心吧,武二爺向來一口唾沫一個坑,說不要錢就不要錢。”
程宗揚忽然停下來,扭頭朝城下看去。
城下一處民居轟然一聲巨響,一條人影直射出來。看到那個大腦門,程宗揚不由一愣。“秋小子?”
秋少君像狂風中的樹葉般被捲起數丈,接著身子一翻,頭下腳上,朝那處民居疾掠過去,人在半空便喝道:“先天五太!太素第四!咄!”
房舍彷彿被一個無形巨人踏過,滿簷屋瓦同時破碎,濺起一片灰土。房中傳來一聲暴喝:“臭小子!給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