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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離峰其實是由一座主峰兼數座側峰組成,主峰之上的建築依山而起,隨山勢地形而造,中又有靈澗破崖而出,時有索橋相連。作為九玄門的執法一系,玄離峰的建築大多線條簡潔凌厲,房脊上蹲著獨角的神獸廌的雕像。
百里疏一路走過。
他留意到這些看似似受山勢所摯建造的房屋其實處處暗和天上星象,透出一股法天意識,那些表面上看起來只是為了渡過靈澗的索橋其實是為了中和作為九玄門執法一系導致的過重戾氣。
或許也與這九玄門之中的靈氣流轉有關聯。
百里疏也聽到了背後那些聲音。
他微微地笑了笑。
鮮活的,少年意氣的,熱熱鬧鬧的世界。
他走進了任務堂之中。
在這任務堂中有一排排書架般的檀木架,一塊巴掌大的玉牌掛在上面,一塊玉牌代表一個任務。玉牌上用著小楷簡潔地寫了任務內容和賞金。而從大門進來,一路往裡,玉牌的顏色有著不同的變化,越往裡玉牌的神色顏色越深,任務等級也越高。
百里疏本來就是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人,復生之後,他以靈識一掃,就將大廳中玉牌上的任務盡數納入腦海之中。透過任務玉牌,百里疏對九玄門的勢力也算是終於初步有了一個數。
百里留香莫相識,算盡天機未可知。
這是前世京城人對百里疏的評價。
所謂天機難測對極少的一些人來說並不存在的,可是要測天機有個絕對的前提,那就是你要掌握足夠的線索。而百里疏絕對是那種見微知著的人。在前世曾經有人如此說過百里疏:「擲數石於湖,旁人唯見繁雜漣漪,獨百里可一一分之。」
賀州和沈長歌走進來之後,就看到百里疏從一排排木架前走過。
賀州自己習慣地看一眼,有沒有分派到玄厲峰頭上,其他弟子執行起來有危險的任務。不過他剛伸手取了一個,就想起自己進來的目的是要看看百里疏到底想接什麼任務。將自己取下的玉牌收起,賀州抬腳跟上了百里疏。
「百里師兄,要不你接我們乾脈的任務?」
一旁的沈長歌搖著扇子,建議道。
身為九玄門大師兄,百里疏是每個峰脈弟子之首,而他也不算在任何一峰一脈之下。因此任意峰脈的任務,他都能夠接取。
「師弟我也剛想著離宗執行一兩個任務,師兄要不,同行?」
賀州冷眼看著沈長歌,自從這傢伙五年前也去了那次秘境之後,就跟叛變了一樣,居然詭異地不再與百里疏針鋒相對。不過看到百里疏對沈長歌的殷勤也依舊是一副冷淡的模樣,賀州覺得有幾分暗爽。
這時候百里疏那張永遠封冰一樣的臉,就顯得順眼了。
「既然是宗門的大師兄,自然不能隨便去執行這些普通的任務。」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有些蒼老,語氣絕對稱不上溫和的聲音響起。
百里疏抬起眼。
第8章 金唐京陵
只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憑空多了一位長老。那位長老披著一襲深黑色的長袍,長袍上沒有任何花紋。長老鬚髮皆白,繃著一張臉,神情與親和搭不上關係,冷硬,嚴肅。
似乎還透著點兒不善。
看到他,沈長歌和賀州收斂了一點臉上的神情,俯身朝他行了一個:「見過秦長老。」
秦長老漫不經心地朝他們點了點頭,然後看向百里疏:「跟我過來。」
百里疏收回剛要取下一枚玉牌的手,他看了一眼這些刻著任務的玉牌,垂下手籠進袍袖之中。他從記憶中尋找到了賀州他們口中「秦長老」的身份,他與易鶴平師出同門,都是前任九玄掌門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