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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夫人目光在蘇棠面上膠著了會兒，內心一時疑雲四起，但嘴上卻說：&ldo;真是可惜了，昨兒晚上，你父親還唸叨著說想你們小夫妻呢。原想著，今兒姑爺能陪他小酌幾杯，哪成想，姑爺這麼忙。&rdo;

蘇棠抿嘴笑了下，打嘴仗她沒怕過。

&ldo;父親不會在意這些小節的，伯爺軍務在身，那是替陛下辦事。若是父親在意了，豈不是與陛下不對付？萬一傳出去了，知道的只會覺得父親看重伯爺，不知道的，還以為父親有逆反之心呢。&rdo;

&ldo;你胡說什麼！&rdo;蘇夫人被蘇棠神來一筆驚得立即拍案而起，但很快反應過來失態後，又緩緩坐了回去，僵著表情笑，&ldo;你言重了，你父親對陛下那是再敬重不過。男人嘛，可不就該忙些麼，忙說明有本事有出息。&rdo;

&ldo;姑爺……&rdo;蘇夫人笑著，&ldo;再怎麼著，也是手下管著十幾二十個兵的兵頭。雖說是看守城門的，但到底是吃皇家飯的啊，說出去，也不丟人。&rdo;

蘇棠道：&ldo;自然不丟人，不偷不搶，憑自己本事得來的差事，怎麼會丟人？伯爺或許如今瞧著有些許落魄，但曾經也是跟隨老侯爺上過戰場殺過敵的少年英雄，他風光的英雄事跡，想必在坐的夫人們都聽說過。&rdo;

&ldo;是啊是啊，聽過……自然知道些。&rdo;眾夫人們笑著點頭。

蘇夫人卻抽了帕子抹眼淚，竟然哭起來：&ldo;棠兒，你真是好狠的心啊。你如今嫁了高門又覓得良婿，還生了個兒子，如今可以說日子好過得不得了。可你有沒有想過，你妹妹可是叫你害慘了。&rdo;

第9章

&ldo;你……你做出那種醜事來，你自己有陛下親旨賜婚，你不在乎，可你妹妹呢？你妹妹怎麼辦？&rdo;想到牡丹的未來，蘇夫人愁得真哭了起來，&ldo;你妹妹如今都一年多不敢出門去了，天天將自己關在房間裡。她十四了，正是該說親的時候，你卻……卻害得她成這樣。你捫心自問，我待你不薄吧？&rdo;

&ldo;你妹妹也待你很好吧？但凡她有的，你也必然有。甚至她沒有的，只要你喜歡，我便也給你買。&rdo;

&ldo;你……你就是這樣恩將仇報的嗎？&rdo;

&ldo;你做了醜事，卻過得很好。你妹妹什麼都沒做，卻一輩子都毀了。&rdo;

蘇棠安安靜靜聽著，等蘇夫人演完後，她才悠悠開口說：&ldo;夫人，您可知道什麼是捧殺嗎？我做醜事，我敗壞家風，那也是你教的。我從小是你養大的，這你得承認吧？&rdo;

&ldo;難道你如今要推卸責任嗎？蘇家的家教出了問題，我跟牡丹接受的是同樣的家教，我品行有問題，牡丹自然也有。&rdo;

&ldo;若只我的品行有問題，我壞，我傷風敗俗不知廉恥，而與此同時，我的好妹妹牡丹卻知書達理溫雅高貴，夫人您自己都不覺得奇怪嗎？&rdo;蘇棠此番來，就是想當著眾夫人的面送蘇夫人一份大禮的，就是想當著眾官太太的面拆穿她虛情假意的面孔，所以，她根本不怕將事情鬧大。

&ldo;但凡出現這種姐妹品德相距甚遠的情況，只有一種可能性，那便是夫人您故意為之。你故意從小縱容我，從不管教我，讓我從根子上徹底壞掉，讓我的價值觀也扭曲掉。您所做的這一切，完全是為了您自己的親生女兒牡丹。畢竟有我這麼個品行極差的姐姐在上頭比著，更能襯托出您寶貝女兒的清貴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