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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汲回憶往昔，神態滄桑又禁不住露出一點笑意：&ldo;然後你師父大概是歷五百年大劫沒多久，一時大意被那個蛟龍逮住機會傷到了他。當時他元神受損，忘記了前後一段時間的記憶。&rdo;

沈羨微微眯眼：&ldo;你到底想說什麼？&rdo;

葉汲靦腆而得意地屈指一彈菸灰：&ldo;我想說，在此之前你師父就對我表白過了，只不過他忘了。&rdo;

&ldo;……&rdo;沈羨冷冷地扔下菸蒂，鞋底碾了碾，&ldo;你假酒喝多了吧。&rdo;

葉汲冷哼一聲：&ldo;就我說得喝大了那次，是我和你師父一同喝得酒。你師父的酒量不行，幾罈子下去就醉得不知人事，只管抱著我不放一個勁地笑。我當時吧，沒忍住就啵他一口。&rdo;

&ldo;然後呢？&rdo;

&ldo;然後就被他拎著從泰山府殿一路日到了黃泉眼，斷了我二十八根骨頭，差點連眼珠子都被他摁在黃泉水裡燒沒了。&rdo;葉汲點了根煙，肋下的骨頭彷彿還隱隱作痛，&ldo;你說有這麼日天草地的聖母嘛？&rdo;

沈羨內心放聲大笑，面上淡定如初：&ldo;你活該，&rdo;他瞭然地看著葉汲，將信將疑地問，&ldo;你就只親了他一口？&rdo;

葉汲摸了摸下巴上的青茬，眯著眼回味了下不太確定道：&ldo;可能還薅了他下邊一把？&rdo;

&ldo;……&rdo;沈羨覺得只斷了他二十八根骨頭實在太便宜這貨了……

葉汲笑了笑，一縷輕煙繞過他的眉眼：&ldo;他揍完我後突然愣住了，湊上來親了我一口說&l;老三，你真好看&r;。你知道他那個人很少說好聽的話，就這麼一句，我心想，栽了。&rdo;

沈羨聽著他師父和師爹的情史感覺很怪異，像是看喜劇，然後突然曲終人散，滿場笑聲散盡剩下一種說不出的悲涼。

他看了一眼葉汲，他以為這個男人哭了，卻發現他是在笑。

他哆嗦著抽掉最後一口煙，淡淡笑著說：&ldo;也是那句話讓我知道，你師父一直很寂寞。&rdo;

肩負著千山萬川，坐在泰山府殿之上看著靈魂來來往往，卻沒有一個是為自己停留。

那是怎樣一種寂寞啊，葉汲想，他居然那麼遲才看出來。

真是該死。

作者有話要說：

六沒日到，日個五千多字！

第一百零一章

在葉汲深居簡出的日子裡， 沈羨和沈元定期每隔幾天帶著食材來看望他這個孤寡老人。葉汲很不待見他們，但是也沒動手趕人。他們來他們的， 他自顧躺在藤椅上， 抱著紫砂茶壺睡得不省人事。

沈元背地裡偷偷和冬無衣他們打了幾次小報告， 對葉汲消極不配合的狀態非常不滿：&ldo;師祖究竟出了什麼事他死活不說，成天像衚衕口的大爺似的醉生夢死， 老糊塗了吧。&rdo;

冬無衣對著在冬風裡張牙舞爪的樹梢吐了個悠悠的煙圈：&ldo;二爺出了什麼事，你還不清楚嗎？&rdo;

沈元語塞， 兩隻耳朵深深地耷下。

&ldo;他心裡難受，讓他去吧。&rdo;冬無衣的煙杆在窗臺上敲出清脆的一聲，無所謂地說，&ldo;情況也不能更壞了， 好一天歹一天的過吧。葉三看著不靠譜， 心理比誰都有數。行了，你有空多去給他念念&l;癌症晚期病人抗癌鬥爭史&r;或者&l;三年植物人在愛人深情呼喚下突然甦醒&r;的心靈雞湯，激勵激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