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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蕨看他的眼神冰冷得像看一個死人，而下一秒他也確實成了一個死人。步蕨抽出插在他心口的長劍，平淡地說：&ldo;你早該死了，當初我不該看在沈羨面上心慈手軟留你一命。&rdo;

雲驍殘存最後一縷意識讓他仍然是笑著的，他看著石門上的沈羨低低笑著：&ldo;那就多謝泰山府君了。&rdo;

&ldo;不必了，應該是我謝你才是。&rdo;

劍尖挑出他溫熱猶存的心臟，縱然已經感受不到痛覺但云驍的身體仍然條件反射地抽搐了下，他很奇怪步蕨竟然沒有讓他立即灰飛煙滅。他眼睜睜地看著步蕨抓起他仍在跳動的心臟，走到泰山門前，劃破自己的手腕將血澆到心臟上，那一剎那躁動不安的鬼魂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

青色的光芒絢爛地綻放在這片死地之上，&ldo;嗡&rdo;，山門最終仍然開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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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凝固在這一刻，衝出山門的陰兵，坍陷的大地，重新流出的地火，齊齊保持著一個詭異的姿態停止在那。

葉汲體內快要爆炸的力量突然隨之消失得無影無蹤，瀑布般的汗水將他健碩的身軀沖刷得微微泛白，整個人像繃緊到極致忽然松下來的弓，疲軟地從山門上直墜而下。

步蕨輕而易舉地接住了他。

葉汲不可思議地看著瘦弱清秀的青年。

步蕨半跪在被地火焚燒過的焦黑土地上，將他小心翼翼地平放在地面上，柔聲說：&ldo;既然這麼累了，不妨睡上一覺吧？&rdo;

葉汲的身體完全動彈不得，他的喉嚨裡發出噝噝的吼聲，像一隻困獸的咆哮，竭盡全力才能微微扯動手指在乾涸的地面劃出一道道白痕。

步蕨微笑著搖搖頭，吻了吻他沾滿血的嘴唇：&ldo;你現在還承受不住泰山府的力量，進去和會被撕成碎片。在這裡等我，乖。&rdo;

葉汲眼中迸發出強烈的怒意。

步蕨卻看也沒有看他，像一個陌生人般從他身旁逕自走入那扇巨大的純黑石門後。

葉汲看著他伶仃單薄的背影，忽然有種再也無法看見這個人的預感，雙臂的肌肉驟然暴起，微弱的神力突破重重禁制最終沖入喉嚨：&ldo;步蕨！！！&rdo;

那個背影稍稍一頓，似乎想回頭卻生生剋制住，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ldo;我馬上回來。&rdo;

……

葉汲僵硬的躺在地上，不知時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分鐘，也許是一個小時。從步蕨進入泰山府殿後急遽崩壞的世界像被人及時拉住剎車，沒有鬼哭狼嚎，也沒有陰兵咆哮，世界成了一幅靜止的畫面。

他從開始的心急如焚，躺到現在的百無聊賴，他苦中作樂地胡思亂想，老二該不是與老家久別重逢，一時激動把晾在這風乾的自己給拋在腦後了吧。

&ldo;你放心吧，他說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rdo;一把黑色的大傘忽然出現在葉汲頭頂。

葉汲吃驚地看著在場唯一能動的活物，費盡力氣才吐出兩個沙啞的字：&ldo;你誰？&rdo;

&ldo;你應該聽過我的名字，以前我們還打過照面，我叫林曦。&rdo;二十多歲的女人面容清秀，只是膚色有種就不見天日的蒼白，她看了一眼地上兩具殘破的屍體，不忍直視地移開目光，搖頭說，&ldo;許瀾庭找我問泰山府殿的開啟方式時我還當他是想故地重遊，沒想到他竟然自不量力，想對二爺復仇？&rdo;

葉汲銳利的視線直入林曦眼中：&ldo;你，是故意的吧？&rdo;

林曦露出個意外的表情，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