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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沒事人一樣端起面前飯碗:“食不言寢不語,快點吃。”
“窮講究。”
添府又拿起筷子,她覺得初九這人規矩多得很。明明與她一樣穿著再普通不過的粗布衫子,但她硬是從他身上瞧出了一種氣度,此氣度她之前只在一人身上見過。
那人雖說從戎,可宏放中卻又不失規矩,平日裡著一身胸背與雙肩處繡著對虎暗紋的軍服,胸脯橫闊身軀凜凜,當有頂天立地之姿。
故人的身影與眼前人漸漸重合。
想起故人,添府有些失神,雙目毫無焦距的落在初九的臉上。
那人亦生的風雅,青絲成髻,劍眉白麵,似秋水為神玉為骨,連男人瞧了都移不開眼。
添府照比一般姑娘家要生的英氣些,在漠北的那些年,她又穿著男裝,所以那人起初並不知她是女兒身,由於相近的年歲,再加之張言侄兒的身份,兩人逐漸成了“兄弟”,沒事便廝混在一起,直到她對他動了心。
往事至此,便多了幾分不堪。
後來,她女兒身的事情敗露,那人便不肯再與她做多接觸了,哪怕她在他身後一跟便是兩年,他也很鮮少正眼瞧她。
她知道他抗拒自己,卻又礙於她父親的面子拿她毫無辦法,所以她便一直裝死,裝到最後,他真的死了。
初九見添府一語不發盯著自己,也有些不快,他放下碗筷,“你若不想吃就去把院子裡未劈完的柴劈了。”
添府幾不可聞得嘆了口氣,當真放下了碗筷。
誰知她這一舉動不知道又戳到了初九的哪根肺管子,他也跟著放下了碗筷:“因為不讓你去給王家送東西你才如此?”
添府懶得理他,背對著他擺擺手:“你先吃吧,我還不餓。”
一頓飯又吃得不大愉快,直到晚上歇息,兩個人都未再說過一句話。
臨睡前,添府煎了藥,她瞧著那一縷縷藥煙飄向了初九的屋內,她拉風箱的動作略顯粗暴了些。
他明知道她病了,卻始終沒有過問過她身子是否抱恙。
冷心冷情的狗東西,如果是那人的話……
添府狠狠嘆氣,那人也是個冷心冷情的狗東西,這兩人不但長得像,連行事風格都一模一樣,若不是知道那人已故,她幾乎以為這倆是同一人,可是他倆在細節處又不太一樣,那人再如何冷漠,最終還是因她而死。
添府瞪了一晚上房頂,天剛矇矇亮,她便聽見隔壁屋初九起了床。約有一刻後,他過來敲門。
添府閉眼翻了個身,當作沒聽見。
“你若是不想去鎮子上逛一逛便繼續躺著吧。”
繼而是一陣遠去的腳步聲。
添府一聽去鎮子上,一改方才那一臉菜色,猛地從床上跳起,由於動作過猛,喉嚨處又瀰漫上幾股腥甜氣息。
自從半年前來到村子,添府宛若長在了這裡,去到過的最遠處便是山上,她生性愛熱鬧,眼下聽說要去鎮子,她自然不能錯過。
穿好衣服出門,外面霧氣昭昭,能見度約有五步遠,她找了一圈也未找見初九的影子,她氣得掄起拳頭砸在了籬笆上,他準是晃點自己。
鎮子離村子十幾裡,去鎮子做買賣的人家在雞鳴前便走了,眼下她們沒有車可搭,她不認為初九會揹著她走上十幾裡地。正要轉身進屋,忽聽霧靄中傳來幾聲馬的響鼻聲,她腳步一頓,片刻後,她瞧見初九正趕著馬車踏霧而來。
她的心一瞬間又放了晴。
這匹老馬她認得,是村頭柳大爺家的老馬,按歲數來算,也該是頤養天年的年紀了。
初九見她站在門口磨磨蹭蹭,瞥了她一眼:“磨磨蹭蹭的,還不快上車。”
添府笨拙地爬上了車板,板子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