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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妍聽見了，走過去禮貌問個好。

&ldo;我看我，老了不中用，忘了問你叫什麼名字了。&rdo;周先生笑得挺和藹。

司妍輕笑，&ldo;我姓司。&rdo;

&ldo;噢。&rdo;周先生點了點頭，&ldo;今天獲益匪淺啊，希望有機會再交流，你看你哪時方便的話，可以給我打個電話嗎？&rdo;

司妍愣了愣，&ldo;好的，下次有機會。&rdo;

後來的話，林淇淇是不明白了，他們忽然壓低了聲音，神色嚴肅商量什麼。她站在不遠處，看到周先生身邊有個助手幫忙收拾畫具，而周先生正拿著個菸鬥在抽，黑帽子棕夾克，像是從舊時代的畫裡走出來的富貴當家似的，她莫名看出了財大氣粗的感覺，認為司妍站在旁邊輸了幾分氣勢，擔憂地皺了眉。

&ldo;那是周華翰。&rdo;小裴忽而開口，&ldo;沒危險。&rdo;

林淇淇訝然，&ldo;你認識他？&rdo;

&ldo;查過，司先生曾考慮讓司妍跟他合作，但周華翰那邊一直婉拒，最後不了了之。&rdo;

看來真的是很好的機會。

但是……

林淇淇轉頭看那條仍在袋子裡吐泡泡的魚，想到小馮，就有點難過‐‐司妍忍著肚子餓，跟周先生談論那麼久，恐怕已經動搖了。

……

小馮買的魚個大刺少，肉質鮮美，林淇淇打算清蒸，稍加醃製上鍋蒸，之後撒了薑絲蔥絲澆點醬油點綴，淋一勺燒熱的油，隨著白茫茫的霧氣噴出，魚肉的鮮也淋漓盡致地散了出來，繞到鼻尖勾人下筷。

司妍最先忍不住，魚一上桌嘗了一口，豎起大拇指，&ldo;淇淇真棒！太好吃了！&rdo;

說這話的語氣太軟，加上星星眼，差點好吃到哭的表情，已經夠誇張了，司妍覺得不夠，趁著林淇淇放骨碟的時候抱一抱親一親，揪著不放，一個勁說，&ldo;我的小廚娘～&rdo;

小裴和小姚本來在喝湯，暖洋洋的，硬是因為這花式誇媳婦，肉麻秀恩愛行為抖了抖身子。

&ldo;好啦。&rdo;林淇淇掙開司妍，低頭小聲說，&ldo;是魚買的好，你太誇張了。&rdo;

司妍馬上消停了，坐回位置上盯著面前的蒸魚，只看不動。

糟糕，說錯話了！

跟周先生聊天之後，司妍一直處於亢奮狀態，在車上噼裡啪啦說個不停，從國家大事到社群八卦。小裴在開車，堅決無視了，小姚坐在副駕，要麼玩手機發呆，要麼戳一戳袋子看魚死了沒，只有林淇淇寵著，沒有不耐地聽著，甚至配合附和。

她清楚，司妍在糾結，不敢靜下來細想。

所以，到了吃飯的時候，司妍仍是鬧騰，這種自欺欺人的興奮勁維持了那麼長時間，突然被她一句&ldo;魚買的好&rdo;戳破……

司妍整個人都不好了。

&ldo;吃呀。&rdo;林淇淇親自夾一塊挑了刺，送到司妍嘴邊，&ldo;張嘴，啊～&rdo;

司妍乖乖吞了下去，咂巴一下，&ldo;有點苦。&rdo;

……心裡苦吧。

&ldo;別想了，先吃飯，吃飯才有力氣不是嗎？&rdo;林淇淇撫著司妍的背。

司妍咬筷子暗忖一會兒，忽而起身離開，拿起丟在茶几上的手機打電話。

林淇淇追上去，&ldo;哎呀你先吃……&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