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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揚手示意,“這裡。”
聽到聲音,龔宇轉過頭,手壓了下因為跨步不再整齊的領帶,滿室是溫暖的陽光,龔宇嘴角揚著一抹涼薄的笑。
他幾步走到方桌前,拉開椅子,邁步坐下,“找我什麼事?”
“你接了個離婚案?”
“是,有什麼問題?”
“推了。”柴焰啜口咖啡,復有放下杯子。
龔宇揚揚眉,“為什麼,總要給我個理由吧?”
“憑我是你老闆,這個理由夠充分嗎?”
龔宇聳聳肩,身體隨即斜倚上身側柔軟的沙發扶手,他搭腿翹腳,坐姿隨意,笑容慵懶,“恐怕不行。”
哦?柴焰挑眉,等待下文。
“你不讓我接這個案子無非是女方的兒子和你男朋友的妹妹是病友,再加上你覺得這次的當事人是個人渣,對吧?”
他說的對,這無可厚非,柴焰的確是因為這些才態度明確……不接這個案子。
龔宇不掩臉上的輕蔑,他嘖嘖兩聲,搖搖頭:“還以為你和其他的女律師不一樣,結果還是一樣的天真、婦人之仁。畢業前,你老師沒教你律師只代表他當事人的最大利益,哪怕對方是個殺人犯。按照你那天真可悲的想法,壞人的利益就沒人維護了。”
溫熱的液體迎面潑在他臉上,龔宇閉著眼,嘴角吟笑,“能讓柴焰惱羞成怒,我應該是第一個吧,萬分榮幸。”手掌自上而下從臉上滑過,龔宇睜開眼,“忘了說,接這個案子還有兩個理由,彭城就是那天差點訛上我的人,他網開一面我也要‘知恩圖報’,再者,他是馮疆的前簽約作家。”
現在是欒露露新公司的當紅寫手。
不知怎麼,在那一瞬間,柴焰想起四個字……斯文敗類。
………
人潮不息的街道,柴焰踏著日光方向,徐步前進,長長的影子拖在身後,不論她踏在那塊磚板,始終固執的指去同一方向。她在反思著龔宇的話,雖然不想承認,但他說的是對的。曾幾何時,對待官司的柴焰也是不夾帶任何私人感情的,或許真是關心則亂吧,如果林夢不是彭西朗的媽媽,如果彭西朗沒有得和小奇蹟一樣的病,如果他們沒住在一個病房,或許她會有著和龔宇一樣的態度。
她突然想起一句話——長大,或許就是我們都要成為小時候最不喜歡的那類人。
柴焰覺得現在的自己剛好印證了這句話,為了生計,她成了一個道貌岸然的人,不再秉承正義,只向錢看齊的……壞蛋。
她很早就到了醫院,不想進病房,一個人坐在院落的長椅上,看太陽,發呆。
她不知道陳未南是何時坐在她身旁的,只是意識到身邊有人時,陳未南已經大喇喇的攬住她肩膀,鼻尖聞得到男人獨有的體味和清爽馨香。
柴焰的臉貼緊他寬挺厚實的胸膛,邊聽著他的心跳,邊感受他五指穿梭長髮留下的微癢舒適感。
緊繃和自我厭棄的情緒分分鐘潰敗而去,她微微嘆氣:“陳未南,我是個壞蛋。”
“你是我的柴焰。”
“我說我是個壞蛋。”
“壞蛋也是我的柴焰。”
“……”溫暖的情緒塞滿肚腸,柴焰轉個方向,整張臉埋進他懷裡,“陳未南,林夢的離婚官司,恐怕我沒辦法推掉。”
“推不掉就接。柴焰,有句話我早就想和你說。我並非什麼好人,也會算計經營。你也不要總想做一個完美的人,就現在這樣,讓我慢慢愛你就好。”
柴焰噗嗤笑了,她搖搖頭,“你這樣一本正經,我可真不適應。”
“是啊,我也裝得累,現在好了。”陳未南嘿嘿笑著,柴焰卻一臉黑線。
“陳未南,你手放在哪裡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