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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在跳躍，蓽撥的發出細碎的聲響。
落下的雨滴，洗在峭壁的山石之上，塵土的味道漸漸消散，只剩下清冷的空氣。
羊皮地圖握在林初好手中，上面仔細標註著啟國和景國邊界所有的地形，並顯然是在逐漸向內裡繪製。
“眼下已經繪製到了蒼山，若是讓他繼續繪製下去，下面便是連州，是通義。”東方珩道。
林初好突然想到，大哥說林家已經不在越國開鋪子。
越啟相交，難道林家早就有了防範。
“會打到這兒嗎？”林初好抬起頭，把羊皮地圖遞給東方珩，眸中有擔憂。
東方珩一向警覺，習慣提前計劃，預判危險。
可不知為何他竟然不想她擔憂，於是平靜道：“至少我們北行無虞。”
沒有否定，怕是真的要亂了。
林初好心中隱隱有了答案，坐下來摟住膝蓋，往火邊靠了靠，低聲道：
“天下太平，百姓才能安康。有的時候，不是有錢就能護住他們平安的。”
東方珩加了柴，“你是我見過最慷慨的女子。”
“我還是最會鼓勵人的，”林初好轉頭，她知他一心想要登上那位置，於是說出真心：“你日後一定能實現心中所願。且只要我在，就會一直支援你。”
她頓了頓，又道：“你心中有百姓，又見過百姓之苦，日後定會是個好君王！”
坐上那個位置，是東方珩心中一直以來的願望。
可看到她也滿眼期待，他心中一怔，緩聲道：“一個君王為了維穩，會做很多迫不得已的事。”
他又加了塊柴，淡聲道：“比如會娶不喜歡的女子，比如，會和素未謀面的女子聯姻。”
就像他母后和父皇那般。
說完，他看她，她始終看著那火光。
沒有回答。
他笑自己，想聽到什麼答案呢？
只他一個人，想到了未來。
***
“殿下。”
“小姐！”
懸崖上火光紛紛亮起，松拓帶著黑騎軍來了，起夏也跟來了。
東方珩探出頭，舉了火把，衝著松拓揮手。
松拓和起夏綁著繩子，落了下來。
起夏帶著林初好，被黑騎的人用繩子拉了上去。
“走吧，殿下。”
東方珩未動，看到林初好安全上了崖頂，對松拓道：“你且進來。”
黑衣人躺在洞口，已經沒了呼吸。
松拓看洞中東西齊全，“這是？”
東方珩拿出北瀝令牌，和羊皮地圖。
“北瀝在繪製我國地圖？”松拓立刻意識到這事的重要性，“北瀝狼子野心，他們不光想要對啟國下手，日後是想對我景國開戰？”
東方珩點了頭，“雖未可知，但得防患於未然。這兩件東西，要立刻傳回盛京。”
松拓拿了兩件東西，頗有些猶豫，“陛下他……”
陛下本就是用此行，讓殿下難堪的，而殿下卻先拉下了雍王，得了百姓好評。如今再得北瀝訊息，定會再獲朝臣支援。
這些東方珩也早就想過，可邊境戰事不是小事，他微微蹙了眉，思忖片刻道：“把這兩件東西，秘密送至東方煜處。”
不管景帝如何忌憚，可他知曉，這個弟弟最是心性赤誠。
“是，殿下。”
松拓收起了東西，才注意到東方珩臉色蒼白，“殿下，您還好吧？”
東方珩沒了血色的唇，微微揚了，“死不了，”說完，便軟了下來，“但也撐不住了。”
東方珩是被人抬著，入蒼山鎮的。
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