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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非不知道,她其實不愛我
窗外的月亮越來越稀薄,聽雨閣外的竹葉早已凋零。
今夜我看到的是深冬的月光。
我忽然,又覺得自己無比寂寞。
如同很多年以前,我在茹花苔看到的,四方天外的朦朧。
茹花臺裡盛寵不衰的貴妃娘娘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她唯獨喜愛天街的月亮,陰晴圓缺,總有定數。
她總是帶著笑意,彎著眉眼,在庭院外擺放好我幼時愛吃的瓜果,叫我陪在身邊,與她一同賞月。
如同母親一般,即使我,告知自己,我可以沒有這個母親。
是了,我自小便被沈氏厭惡,她一直想叫我死去,便如同從未出生,從未走到她面前一般。
到底是周貴妃給了我難得的溫暖,我是很感激她的。
長大一些以後,在她身邊我也能更多看到卿卿,我更加感激了。
那一日,貴妃娘娘獨自站在庭院,抬頭望天,我恰好走進她的庭院,見她時常安穩的面上難得一見的歡欣神色,我不免也被這般歡喜動容,便走上前去。
尚未開口,娘娘喚我走到她身邊去:“懷洲,明日隨我一同用晚膳吧。”
我向她行禮,站起來時候也帶了溫和的笑容,“娘娘今日很開心?”
她點點頭:“明日子川和玘丫頭隨著夫人進宮,你也來吧。”
我腦海中思索了無數個念頭,方才記起明日是貴妃被封妃的日子。
這其實是她的隱痛,她其實並不願意成為父皇的妃子,她其實是因為保護周夫人被迫留在宮裡的。
我知道,父皇退的那一步。
若是夫人一直拒絕他,周家便一定要送一個人到他身側來。
而娘娘,便是這樣的人選。
所以這幾年,每到明日那樣的時候,夫人總要特意送一些禮物進宮,或者叫一些貴妃娘娘熟悉的人來陪著她。
就當是出嫁了的女兒,孃家也總是要來看看的。
於是今年,便是她來嗎?
我不動聲色坐到娘娘身邊。
她看著我,依舊溫柔笑著:“那丫頭難得進來瞧我,你們上次有些齟齬,不如趁此機會說開了好,別叫你一直難過。”
我有些驚訝,原來有人這樣在意我的喜怒。
上一次的齟齬嗎。
是早些時候的宮宴。
我見她心緒不好許是因著父皇的命令她一定要進宮來,於是也只能坐在席面的末尾自己一杯杯斟酒飲下,竟是喝光了兩小壺。
當時陪在她身邊的,似乎是一個與她年紀相當的男子。
她的兄長與我熟識,倒是沒有提起過那位是何人。
說起來,之前在她家庭院,又或者再早一些在長街的人群和她相遇的時候,似乎她身側都有這樣一位少年郎。
是一個誰都沒有對我說起過的人。
我忽然想起來,娘娘方才的話裡,也許就是他吧。
娘娘看我長久不言,以為我還對她有些意見,便笑著遞給我一杯茶:“那丫頭雖然不拘小節,但從來不是扭捏的性子,你莫要見怪。”
我回過神來。
我如何是對她生氣呢。
那日到了最後,她身側的那位少年也不在旁邊了,竟是她自己顫顫巍巍起身要走回自己家的馬車,隔著一段長巷。
她進宮向來不喜歡旁人上前跟她搭訕,所以每次都是自顧自喝些酒便回家去,那日如此,我怕再遇上些什麼人不懷好意找她說話,便在她後頭一段距離,小心陪著她慢慢走著。
快上馬車了,她竟還是撐不住身子崴了腳。
我到底沒有沉住氣,飛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