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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說:&ldo;史達林格勒,我們必須要向被圍困的第六集團軍提供援助!我的舅舅在那裡!他們現在一定非常艱難。&rdo;老兵說:&ldo;可以肯定他們在那裡非常困難,我們對他們的情況也瞭解不多,但要幹掉朱可夫可不是件容易的事。&rdo;我接著說道:&ldo;朱可夫會逃跑的,就像他先前在哈爾科夫和資托米爾的逃跑一樣。這次鮑盧斯元帥會打垮朱可夫的。&rdo;
老兵此時一言不發。由於我們對於前線的資訊知之甚少,我們的交談變為了沉默。我做夢也沒有想到此時史達林格勒已經危在旦夕,第六集團軍計程車兵雖然已經知道最後不可逃避的命運,但是他們許多人仍然在極為惡劣的情況下英勇地戰鬥著。我們頭頂的天空上滿是明亮的繁星。在皎潔的月光下我可以清晰地看到手錶上的時間,那是高中畢業時的紀念品。時間彷彿停滯了下來,我們兩個小時的崗彷彿像一個世紀一樣。我們緩緩地走著,看著自己的皮靴尖隨著每一步消失在積雪深處。現在沒有一點風,但是周圍依舊寒氣刺骨。在每班兩個小時的輪流警戒之間,我都會抓緊時間睡覺。
隨著東方的第一抹晨光照到我滿是倦意的臉上,我又開始清除道路上的積雪。清晨的氣溫似乎比半夜還低。我們發的羊毛手套已經磨破了,我們現在用破布或者是襪子來裹住滿是凍瘡的雙手。儘管我們奮力地鏟著雪,但依舊感覺不到一些暖意。我們要麼用手拍打著自己的身體或是跳上跳下來讓自己暖和一些。我們的上校現在送給大家一些熱氣騰騰的咖啡。這些咖啡受到了大家的熱烈歡迎,因為早上我們只吃了一些凍住的白乳酪。管理餐車的軍士長告訴我們說,掛在他卡車外面的溫度計顯示現在的氣溫是攝氏零下30度。我現在已經想不起我們走完這段路程到底花了多長時間,那些日子給我留下的只是-個噩夢般的回憶。溫度總是在攝氏零下20度和攝氏零下30度之間徘徊。我還記得有一個風很大的日子,儘管我們的軍官無論怎樣命令和恐嚇我們,所有士兵都丟掉自己的鏟子跑到了背風的車後。那一天的溫度是攝氏零下40度。我當時以為恐怕要被凍死了。無論我們做什麼都無法感到哪怕是一絲絲的溫暖。我們甚至是把尿撒到自己凍僵的手上好讓自己感到一些暖意,還有就是希望用自己的尿來消毒一下那些被凍裂的傷口。我們車隊裡有4個人得了嚴重的肺炎,他們躺在一輛卡車裡面的臨時病床上。我們的車隊只有兩個醫務兵,他們對於這種重病束手無策。除此以外,還有至少40個人患上了凍瘡。有些人的鼻子被凍壞而感染了。一些類似的凍傷感染多發生在眼皮、耳朵周圍,特別是在手上。我自己並沒有被嚴重地凍傷,但是我們手指上還是凍開了口,我的手指每動一下,上面的傷口都會流出血來。這些傷口讓我感到鑽心的疼。我心情糟透了,有些時候我也躲著哭鼻子。但由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工作,沒有人注意這些小問題。
我已經去了兩次醫務車把我的手放在溫熱的消毒酒精裡,雖然酒精讓我的傷口疼得厲害,但隨後我的手還是覺得溫暖了幾分鐘。我們的糧食也不夠了。從明斯克到旅途的第一站基輔的距離大約有400公里。我們原計劃走5天,但實際上走了8天。結果我們不得不吃掉了本該在前線吃的糧食。還有我們這個有著38輛車的車隊有3輛車出了機械故障。我們不得不把車和連同車上的貨物一同毀掉,以防止這些東西落入遊擊隊的手中。那4個得肺炎的人裡,已經有兩個人死掉了。許多人都患上了凍瘡,有幾個人不得不進行了截肢手術。在我們到達基輔前3天時,我們透過了一片看來是俄國人防線的地區。我們的車輛穿越了一片到處是廢棄坦克、卡車、大炮和飛機殘骸的原野,這些東西散佈在一大片我們視線所能及的地方。不時有一片片的地方豎立著木棍或是十字架,那些是為陣亡德軍或蘇軍士兵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