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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斯特的母親輕聲地問我:&ldo;你很愛她,是嗎?&rdo;
雖然我試圖用一種平靜的語氣回答她,但是我的聲音依舊充滿了感情,&ldo;是的,太太。&rdo;
我吻了他們以後就離開了。在士兵接待中心,那個軍士長批准了葆拉到我的房間裡幫我收拾揹包。
我感到自己的喉嚨被憂傷所堵塞了。我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見到葆拉。我們都向對方傾訴著自己無盡的愛意。我們開始平靜了下來。我在個月後應該還會有一次休假,到時候葆拉當然會等待著我的,然後我們就結婚。她發誓說她會每天給我寫信,而且我們很快就會永遠再也不分開了。她溫潤的嘴唇在我們親吻時無數遍地說著這些話。戰爭應該馬上就結束……生活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我們不能再度過一個像去年那樣的冬天了。每個士兵都忍受了他們原所不能忍受的事情,戰鬥該結束了,我們當時都確信會這樣的。
我們來到了西里西亞火車站。因為轟炸的破壞,現在出發的站臺大約離原來的站臺有約一公里遠。葆拉和我走在一起,依舊保持著她一如既往的微笑。她帶著一個她說要在最後一刻給我的包裹。站臺上飄滿了歡送回俄國前線士兵的旗幟。我們在開往波茲南列車的第一節車廂裡停了下來。我把自己的揹包扔到了車廂裡,回頭看到了葆拉臉上難以掩飾的悲傷神情。
我對她說:&ldo;別難過,親愛的,我愛你。&rdo;
我在那裡站了很長的時間,拉著她的手,感到自己的喉嚨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我真想把她緊緊地抱在自己的懷裡,但是我們的紀律禁止在公共場合這麼做。人們不斷從我們周圍走過並交談著。站臺上到處都是那種我們軍靴底與地面碰撞的金屬響聲。我的眼睛凝視著葆拉,已經完全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ldo;葆拉……&rdo;
現在站臺上的工作人員舉起了手裡的寫著列車目的地的牌子。
&ldo;葆拉,沒有我你要照顧好自己。&rdo;
葆拉滿眼淚痕地望著我說道:&ldo;再見,我親愛的。&rdo;
&ldo;葆拉,別哭……我求你了……你知道我會很快回來的。&rdo;
&ldo;我知道,我親愛的,再見了。&rdo;
在對面站臺上的一支部隊唱起了《艾麗卡,我們愛你》這首歌:
&ldo;艾麗卡,我們愛你,艾麗卡,我們愛你,這就是為何我們還要回來,這就是為何我們還要回來。&rdo;
我對葆拉說:&ldo;葆拉,你聽……甚至連歌裡也是這樣說的……&rdo;
我已經幾乎要哽咽了。我寧願只為葆拉而回到這裡……正如那首歌裡所唱的。
尖厲的出發哨音把我從自己的幸福中帶回到了現實,我一把把葆拉拉到了自己的懷裡,緊緊地和她擁抱在一起。
我們的耳邊傳來了登車的命令:&ldo;請大家上車,趕快!趕快!注意了,乘客們,請大家上車!注意了!注意了……&rdo;
我對葆拉說:&ldo;我愛你,葆拉。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別傷心,你看看今天天氣多好啊,我們本該高興的。&rdo;
葆拉現在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我感到自己的眼淚也要奪眶而出了。我最後一次吻了她。車廂連線部分傳來了吱吱咯咯的響聲,火車就要出發了。我跳到了車廂門的踏板上。葆拉緊緊地拉著我的手。火車開始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