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贈送了一些寶墨美硯。
沒有人知道,考試結果出來的頭一天,州學的那位大人悄悄登門拜訪了陳老先生。
州學大人按歲數小陳老先生二十餘歲,但是當年科舉卻曾是同年,陳老先生年紀大了有心無力退休回鄉,州學大人卻還奮鬥在第一線。
故人相見,物是人非,兩人聊一聊都頗有感慨。
等到茶續過兩回,州學大人才圖窮匕見,“不經意”間門提起陳老先生向縣學舉薦的那位高徒:“功課還挺紮實,是窮苦人家出身吧?”
陳老先生早知道這位同年要向自己替茹娘,但是倒沒想到同年提的不是茹孃的數理才華,反而提身世,一時間門心中替茹娘緊張起來。
但是等同年問過,得知茹娘是鄉下出身,從小在山裡長大,這位同年反而笑了起來。
“我此行出門,奉天家旨意,要為我朝未來五十年鐵路修建起草一份總綱。此行需走遍大江南北,風餐露宿,吃盡苦頭,且沒有年,都不一定辦得下來。”
同年在陳老先生的竹屋前負手而立,眉眼間門卻不見絲毫對未來可以預見的風霜苦楚的畏難,反而是意氣風發。
“你這學生在地理測算上還算入得了我眼,我當年也是窮苦人家出生,幸得天家開恩,特選我入州學學習,方有如今這番成就。但是天底下又有多少幸而得援手。我這次路過這裡,看見她少而篤志,能一路行到這裡,已是不易,難免睹人思己。你要是捨得,放這女子出去隨我吃吃苦頭如何?”
“她的老家因為交通閉塞而給她造成這麼多年少的苦楚,而若天家的鐵路工程一開,未來這座橫亙在山裡孩子面前的大山,也該讓開一二了。”
“由她親手做這座大山的掘墓人,豈不妙哉?”
日暮西垂,陳老先生在自己的竹屋前別了那位身負重任的同年,提上一個老大老大的空酒壺,一邊哼著歌,一面算著要怎麼從白老太太那裡哄幾樁陳年的好酒出來,匆匆往白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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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季叢有時候回憶起他的一生,常常會想,如果那一天他沒有因為飢餓帶著幾個同鄉試圖走上那條窮兇極惡的道路,一切是不是有可能不一樣一些。
答案是絕無可能。
因為他是個不安於現狀不甘於受死的人,同時他又是一個良心未泯的人。
他的良心讓他不會那麼輕易突破底線,他的不甘又讓他最後一定要給自己找一條活路。
那最後留給他的就只剩下這一個命定的結局。
南帝元年六月二十四日,他在馬上要餓死之前,帶著幾個老鄉搶了最近的霍家莊,飢腸轆轆的他們被霍家人所俘,六月二十五日那個暗無天日且悶熱鼓譟的下午,他在霍家莊的暗室裡見到了那個將要奪走他一生主宰他得失哀樂的女人,或者說,女孩。
在以後每一次的回憶中,扈季叢都會為他遇見霍思城時的年紀而驚訝。
真是可怕,真是不可思議,她當時才六歲。
他大了她整整十歲,卻被她的威容所攝,收起了自己瀕臨爆發的野獸爪牙,重新想起自己作為一個人的身份。
從帶著人準備來霍家莊偷搶東西的那一刻,他已經放下了自己作為一個人的驕傲和道德。
而當連偷個牛都被當場叫破又被抓起來後,在暗室煎熬的那短短一日之內,他就飛快地丟掉了自己作為人的理智。
他心中暗懷著一個想法,等他夜裡脫離了鐐銬,逃出去的時候,他要將那一間暗室裡所有的人,包括他的同鄉都殺了,再在霍家莊放一把火,然後去領他那一隊流民來,血洗了霍家。
他準備用血和火來沖刷自己的屈辱和暴躁,忘記了自己最恨的胡人也是這麼對自己,對自己的家人,更忘記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