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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大亂,我才知道我拐走了寧王。”白娘子輕笑著。
“他們要帶他回去時,他說,‘白貞,我只願一生做你的軍師。’白家有祖訓,女子不得嫁入帝王家,我決定忘情。次日宮中傳來訊息,他跪在養心殿前,求先帝貶他為庶民,先帝不理,他一頭撞在白玉石臺階上以死明志,性命垂危。”
“他如此待我,我怎敢負了他?於是自請出族,待他傷好,便成了親。愛情,誰沒有過愛情呢。”
“那時候,無論說什麼,都像是情話,不說話的時候,空氣就是甜的,從一個人的身體裡,到另一個人的身體裡,每一次呼吸都那麼甜。我們沒有海誓山盟。兩個人都以為,任何語言和我們的愛情相比,都蒼白脆弱得可笑。這樣一份感情,又何需誓言來束縛?”
“那是我一生中最好的時光。”
挽月正在傷情,聽她娓娓道來,不禁肝腸寸斷:“那…他怎麼就變了呢…”
白娘子笑道:“這就是我要和你說的無論什麼樣的時光,無論願意或者不願意,它終將成為過去。好的時光,壞的時光,都會一去不復返。再怎麼難熬,忍一忍,也就過去了。再怎麼快樂,別得意,也會過去的。你以為,只是他變了嗎?天真。”
白貞嘴角噙著一抹冷笑:“他那個人,說好聽了是出世絕塵,說不好聽就是胸無大志。他忍,他讓,他想做個閒散王爺,可他心裡清楚得很,一旦太子登上大位,先不說把他如何,華貴妃能容忍他母親這個母后皇太后?華貴妃可是被皇后壓了一輩子,哼。”
“我教他為君之道,他半推半就,瞻前顧後,生怕被人議論他有狼子野心。也許就在那時,我變了,我覺得我看透了他這個人,不再完美的,真實的他。他偶爾不用心,我便會想,旁人都是男子撐起家中一片天,我何苦?不知何時開始,見了他,胸中不再悸動,他不在身邊,不會再坐立難安。”
“那一回,先太子叛亂,我渾身浴血,拎著劍走進養心殿,他見了我,有感激,有恐懼,有劫後餘生的慶幸,獨獨沒有了愛意。聽政那些年,我屢屢在群臣面前駁他,他這個皇帝當得委實憋屈。”
“我曾想過,當初先帝若是答應了他,真讓他跟我回去做軍師,又會怎樣?”
白貞面上帶著自嘲,淡笑著說,“沒用的。他拿不了刀劍,拉不開弓弦,排兵佈陣不會,兵不厭詐不屑。他清高,和軍官士兵說不上話。他自傲,軍令如山在他看來是對他的侮辱。日子久了,會怎樣?若是將這樣一個只會傷春悲秋的‘軍師’放在帳中,將士們怎能心服?到時,他如何自處?我的愛意,只會漸漸變成摧毀他自尊的憐憫。”
“最適合他的位置,就是現在這樣,當一個弱君。國家大事,自有重臣們操心,他只需要順著眾人的意,將掐尖冒頭的打壓下去,就能安安穩穩當個無功無過的皇帝!”
“你瞧,”白貞攤了攤手,“他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但是這樣的他,身邊容不下我的位置。”
“我明白了。”挽月嘆道:“七公子隱姓埋名浪跡江湖時,身旁自然有我這個‘小廝’的位置,但一旦他成了世子,身邊還有世子妃,我就成了多餘。所以他才會放任旁人這樣對我?可他臨走時還好好的,讓我等他回來…”
“那又如何?呵,太后懿旨到的前一刻,皇帝還在我的寢宮父慈子孝。男人!”
“娘子是勸我忘情?”挽月嘆息。
“我喜歡那個自在灑脫的你。我性子急,知道再過一陣子,你就能好了,但我不想等。反正早晚都會好,遲好不如早好。不過以你真正的容貌,給他做個側妃,倒也不是不行。你,願意?”
“不!”挽月斬釘截鐵,“牙擦與男人,絕不共享!”
白貞失笑:“活了三分了。”
正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