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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身後。
鳳娘身著桔紅色綢緞束身裙子,緞面上細細地繡著大紅色團花,腰肢極纖細,臀部又稍嫌寬,行走時生生扭成了八卦,她一邊走著,一邊甩著帕子,媚眼橫飛,顧盼間神采飛揚,年逾四十卻絲毫不現老相。
“二當家的今兒過來,可是為了昨日的人命官司?”到了一處靜室,鳳娘肅了臉。
挽月接手家業時年紀尚小,為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就讓人稱自己二當家,雖然年紀漸漸大了,二了這麼些年,習慣了也懶得改。
挽月閒閒往桌邊一坐,“說說。”
“嘖嘖,”鳳娘眉飛色舞:“那個楊安,小氣又好色,這幾日正纏著我,要贖了雲齊回去做小妾。雲齊什麼身價?他開口便是三千兩,虧他說得出口!單單三日前那個山西過來的富商,甩手便是一萬兩,三千!呵!我自然是不依的,昨兒個,他帶了人來,本是要鬧事!”
“哦?”挽月揚了揚眉毛,不想還有這一出。
鳳娘搖頭著:“我著人去了京兆衙門,謊稱後巷發現江洋大盜貓虛子。有官差在近處辦案,諒那楊安也不敢怎樣。”
挽月笑道:“鳳娘倒是機智。難怪才出了事,衙役就到了。”
“可憐老倌兒,楊安不知道哪裡找來的人,一個個目光如狼,下的是死手,不像小廝,倒像青明山的盜匪!”鳳娘拍著胸脯,心有餘悸,“要是打起來,我手下這些‘相公’不得給弄廢幾個?”
她甩了甩帕子,神色有些寂寥:“!那老倌兒我認得,姓王,就住在後面王家巷,得了肺癆,他姑娘叫秀姑,前些日子偷偷跑到我這兒來,央我買了她,拿錢給她爹治病。也是個可憐的孝順人兒。偏偏就那一回,給楊安瞧見了,扔下幾個大錢,就把秀姑硬拖走了,我也沒敢攔他。沒過兩日,秀姑給送了回來,那身體殘破得……我沒忍心告訴王老倌,著人買了口薄棺埋在城西了,他那肺癆也撐不了幾天,到時候將父女二人葬在一處,我這心也安些。”
“天子腳下,目無法紀,楊安他爹這個左都御史怎麼當的!呵,他每月俸銀也就一百多兩,嘴皮子一碰就是幾千一萬,下半輩子他全家喝西北風?”挽月冷笑。
“!自從……咳,”鳳娘嗆了嗆,擺著手:“如今這世道一年不比一年。”
“王老倌當時就不行了。我見他吐著黑色血塊,姑娘不知,那是內臟被打碎了!”
“哦?”挽月驚了驚。她原以為老倌當時並沒有受很重的傷,只是眾人喜愛獵奇,越傳越誇張,不曾想竟然是事實。
“我便差人去後巷等著官差。那幾個兇手摩拳擦掌,一雙雙眼睛陰陰地巡睃咱們這些姑娘,饒是我這樣成天人堆裡摸爬的,一顆心也涼嗖嗖地慌。恰在此時,風蝶兒找到我,說是有位公子賞了她百兩銀子,要去了她的琴桌。姑娘知道,我當時正五內俱焚,哪顧得她?誰知道那公子討去琴桌竟是要唱歌,便是那一曲破陣子……後面的事情二當家恐怕已經知道了。”鳳娘目露追思,一張飽經風月的臉上竟現出些奇異的暈紅。
“那公子……什麼模樣?”挽月凝重地沉聲問。
“呵……”鳳娘兩眼發直,愣了許久,緩緩吐出四個字:“顛倒眾生。”
“得鳳娘如此評價,他就算即刻被楊萬名捉去殺了,也不算白活一場。”挽月打趣道。尋思片刻,又說:“鳳娘擅長丹青,可否作一幅肖像?”
鳳娘擺著手:“拙筆,描不出萬一的風姿。”
挽月佯怒道:“叫你給我畫像,每每畫得我獐頭鼠目,一臉小人得志模樣,讓你畫他,你竟這般推諉。”
楊嬤嬤噗嗤一笑:“畫得真是極像。”
鳳娘苦笑著說:“二當家的也別說,您要是露了真容,我也是畫不來的。”
她自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