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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有精悍村漢與好事的媳婦小孩一路狂奔,先去了湯家看熱鬧。
這熱鬧卻不那麼好看。
謝青鶴還在忽悠身邊的村老,就有隔壁家的狗蛋連滾帶爬地撲上來:「叔啊,三老爺,四叔公家都被狐狸精殺了!立大伯也死了!」湯家村除了幾個外姓,都是同一支血親。
神婆的丈夫姓李,當初逃荒來湯家村,娶了湯家的女兒才落戶生根,前妻死後才娶了同樣逃荒來的席婆。席婆死了,湯家村眾人有驚慌恐怖,更多的還是看熱鬧。反正不是自家的親戚。
這會兒聽說四叔公一家都死了,湯家村的村民情感上馬上就不一樣了。血緣親近的幾家一路飛奔,前前後後的哭聲也漸漸起來。這會兒就真有了一股悽惶悲傷的氣氛在村中蔓延。
伏傳對此深為好奇。
他在寒山長大,身邊的所有人跟他都沒有血緣關係,他不知道血親的意義。
上官時宜要他下山了結家仇,什麼扈水宮慘遭滅門,娘親臨死託孤……他聽了也就像個不走心的故事,知道那是自己的責任,卻沒有刻骨銘心的仇恨。
原因就在於他根本不知道「娘親」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他是沒有爹孃,寒江劍派內外門所有弟子基本上都沒有爹孃啊。大家都只有師兄弟,他還有個師父呢,大批外門弟子連師父都沒有,也不存在看見別人有爹疼娘親,他就心生妒忌感慨什麼的。
這會兒看見湯家村的村民們這個喊四叔公,那個喊四叔,這個哭立大伯,那個哭立兄弟……
他不禁想,這就是血親麼?
剛在神婆家中,許多村民都不敢進門,只怕沾上了晦氣,惹上狐狸精。
到湯家情況就不一樣了,許多村民都撲進門去哭喪,一個老頭子匆匆忙忙聞訊趕來,進門看了湯老頭的屍體一眼,說:「這就是個狐狸精,我們也要給老四報仇!」他的兒孫們站在身邊,手裡拿著鋤頭鐮刀,紛紛附和:「剝了狐狸皮,給四叔(四爺爺)陪葬!」
村長家與死去的湯老頭分支許久,血緣上已經不那麼親了,也並不想去跟狐狸精掐架。
「杵大哥不要著急,這事來龍去脈還得請道爺掌掌眼,您就是想除了那害人的狐狸精,也得找得著它在哪兒不是?這種田耕地咱們是內行,除害收妖,道爺才是內行……杵大哥,您看我說得在理不?」村長上前拉住那老者的手,把他帶到了自己這一行人群裡。
此時就有女眷嚷嚷起來:「秀娘還活著!還有一口氣哩,狐狸精不曾害她!」
又有老婦抱著秀孃的兒子出來:「羊蛋也還活著。」
與湯老太交好的老婦鑽了出來,怒道:「那秀娘就是個狐狸精!作甚狐狸精不殺她,倒把她公婆男人都殺盡了?當初她嫁進來就妖妖嬈嬈不老實,進門五年不下蛋,只會搽脂抹粉做新衣裳,把咱們村兒的風氣都帶壞了!她孃家不就是被她給禍害沒了嗎?全家死絕啊!」
秀孃的孃家家境頗為殷實,初嫁時是有些外來的習慣,比如要炊熱水洗澡,抹些面脂,陪嫁的箱籠也多,給全家都做了新衣裳。村子裡的大姑娘小媳婦難免眼紅,吵吵嚷嚷地也要比肩。這就讓管著家裡財政大權的老太太們不樂意了。
湯老太教訓了媳婦幾回,明裡暗裡收繳了媳婦的嫁妝,秀娘想講究也講究不起來,早就跟湯家村的村婦一樣灰頭土臉、青春不再。可這老太太記了多年的仇,還是忍不住要出來落井下石。
伏傳聽了就不大高興了,出聲道:「你這老婦好沒道理!搽脂抹粉做新衣裳怎麼了?你自己長得膀大腰圓胸口塌,子孫不肖掙不來銀錢,倒要管人家做不做新衣裳?」
謝青鶴也沒想到他會突然出聲,更沒想到他發難的點在這上面,頓時有些懵逼。
「小……」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