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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盧卿心意已決,朕雖天子,不能強也,你退下吧。”
一直僵持到現在,盧鴻亦身心俱疲。然而,面對這一句彷彿是解脫的話,他忍不住心頭巨震,立時抬起了頭。見李隆基已經緩緩站起身來,他方才再次鄭重其事地深深一揖道:“謹遵陛下此命。”
“力士,你引盧卿退下吧。”
眼看著高力士滿臉堆笑地上前引了盧鴻退出大殿,李隆基方才揉著眉心低頭長長吁了一口氣。誅殺韋后安樂,殺了太平公主,前年太上皇亦是駕崩,他這個君臨天下的天子不知不覺已經大權獨攬好些年了,縱使姚宋這樣的元老之臣,現如今他也已經完全能夠運用裕如,卻不想今ri在一個小小的山野隱士面前碰了釘子。看來,這世上除卻有那些視隱居為終南捷徑的庸夫俗子,也不乏心志堅毅的高潔之士。可倘若高潔之士不能為己所用……
一閃念間,他便想到了幼時所讀韓非子上的那一席話。
“阿兄的氣可消了?”
聽到這一個熟悉的聲音,李隆基抬頭看到那個熟悉的道裝女子緩步從外頭進來,不禁笑道:“本來真的是一腔無名火,可看了元元你送來的那張字條,我哪裡還會和一個山野老叟慪氣!”
“阿兄心中早已有了定計,我那一策,不過是正中阿兄下懷而已。”玉真公主若無其事地挑了挑眉,見李隆基果然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卻不知道是預設,還是另有打算,她方才輕笑道,“剛剛力士提起時,連我也幾乎不敢相信,竟有這等面君不拜,堅辭官封的人,更不用提阿兄了。就是世上眾人,相比也必然大多覺得,但凡賢士,待以高官厚祿,誠心信賴,總會留下來。不想那盧鴻卻是異類,生生辭了這旁人求之不得的殊榮。”
“罷了,強扭的瓜不甜,不說此人!”
李隆基意興闌珊地擺了擺手,旋即開口說道:“待會兒我還要在同明殿召見宋璟蘇珽,你去見過阿王,不妨去陶光園中賞玩賞玩。今ri天氣絕好,正是遊園時節,九洲池上亦早已解凍,恰好泛舟。我見完人之後,也會去陶光園一賞這早chun光景。”
玉真公主明白兄長是讓自己給宮中后妃一個暗示,屆時便可一覽絕sè爭奇鬥豔,她當即含笑答應了下來。待到退出宣政殿下了臺階,見崔九娘心不在焉地等在臺階下,她方才想起此前竟是將其給忘了,上前吩咐其跟著從光範門出去,這才笑著問道:“怎麼,是等急了?”
“我還是第一次到這宣政殿下頭,看著就肅穆得讓人望而生畏,畢竟是阿爺他們上常朝的地方。”崔九娘說著便東張西望了一眼,隨即悄聲說道,“不過,剛剛我總算是見到那位嵩山懸練峰盧公了。怪不得我阿兄那樣散漫不羈,嘴又刻薄的人,到了其面前也是大氣不敢吭一聲。分明乍一看不過是一個山野老叟,走路都有些步履蹣跚,可
真正從身旁走過的時候,卻能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氣勢。”
“你也感覺到了?”玉真公主想起自己在廊柱後頭目送盧鴻離去時的情景,忍不住贊同地點了點頭,“如此傲骨之士,怪不得司馬先生引之為友。阿兄既是不能徵其出仕,應該會賜官放其還山才是。唉,聽說司馬先生此前駐留嵩山嵩陽觀,可阿兄命人去禮請的時候,人卻早已經不知道去哪兒雲遊見友人了……當初我還是隨著阿爺見過他一面,這一晃又是好些年了,難道真的是仙蹤飄渺,緣慳一面?”
乍一聽盧鴻竟是會被放回山,崔九娘頓時放下了心中那塊沉甸甸的大石頭。待聽得玉真公主說起那位司馬先生,她少不得笑著勸說道:“無上真師不要灰心,有道是jing誠所至,金石為開,說不定不知道哪一天,司馬先生便會飄然而至……啊,無上真師這一說,我突然想起來了!”
她突然雙掌一合,眉開眼笑地說道:“說到司馬先生,我倒是曾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