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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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便也把披風繫上,要一同前往。
汪劍通卻伸手攔住了他:“王賢弟,我和玄慈師兄只是去谷中探視,並非跟人廝殺,你還是留下來吧!”玄慈也道:“貧僧和汪長老去去就來,賢弟留在客棧一來可做接應,二來便是這孩子,也需要人照料……”王春霆想到自己的武功本來就不高,即便跟了去也不濟什麼事,反倒是拖累了他倆個,便答應留下來。
此時,天光已經放明,他目送玄慈和汪劍通騎馬而去後,就回客房給那契丹嬰兒換上了漢兒的衣衫。這麼以來,倒是真心喜歡起這孩子來了,覺得他跟漢人孩童實是沒有什麼分別。
他原本算計著,玄慈和汪劍通此去亂石谷用不上三個時辰就會迴轉,誰想臨近中午也不見回來,心下急躁,便有些坐不住了。忽爾尋思玄慈他們是不是又碰到了契丹勁敵,忽爾想是不是那個惡魔似的的遼人又復活了?
如此胡思亂想著,整個人便像只熱鍋裡的螞蟻,片刻也安定不下來。又熬了半個時辰,見兩人依然沒有迴轉,王春霆心想反正在這裡耗著也不是辦法,索性便也返回那亂石谷去看看。他打定主意,裝束停當,便抱了那嬰兒騎馬出門。
出得代洲城,見迤儷千里的蒼山橫亙在遼闊的原野上,險隘疊嶂,如龍蛇起伏。陰渾的天幕下,南飛的雁陣列成人字形掠過,發出悽咧的鳴叫。
王春霆策馬向前小跑了會兒,放眼滿目枯黃,勁風捲著沙土撲面而來,山間守戍的軍營裡也傳來了嗚嗚咽咽的畫角的悲鳴,一種身處異地的荒涼與孤寂頓時湧上心頭。他不由得又看了看揣在懷裡的嬰兒,感慨地想,世事無常果然不假,誰能料到我此刻竟會跟那大惡人的骨肉這般相近?
馬匹向前奔跑了有十數里,遠遠地就看見三匹馬從雁門關方向而來,卻是隻有兩名乘客,從裝束上看,分明就是玄慈和汪劍通。王春霆見他們順利歸來,心中大喜,驅馬迎了上去,見那第三匹馬的背上原來馱著兩個大揹簍,裡邊盛滿了酒罈子,細看之下,每個罈子上邊還用毛筆寫了字。王春霆看到擺在最上邊的那個罈子寫著:快刀郎君葉飛。
汪劍通解釋說:“我跟玄慈師兄商議了下,還是把死去弟兄的屍首就地火化了,用罈子盛了骨灰,回去後也好向眾位朋友的家眷做個交代。”玄慈雙手合十道:“這些江湖朋友都是為了我少林才來此捨身赴難的,如何能看著他們暴屍荒野。貧僧這麼做已經是草率了。”
王春霆看著那些酒罈子,眼圈微微泛紅,再細看之下,突然發現兩邊揹簍所裝的數量並不一樣。他清楚地記得,昨天在亂石谷死去的弟兄總共是十八位,那應該是每邊九個罈子才對,但現在左邊的揹簍裡卻只有八個。
玄慈見他面色有異,忙道:“我和汪長老今早上趕去亂石谷時,遍地血肉屍骸,和昨日傍晚離開時並沒什麼兩樣,只不過在查點人數時,才發現少了一具屍體,原來是不見了恆山的鬼影子趙無跡趙兄弟。王賢弟,你可還記得他當時是怎麼殉難的?”
王春霆略一沉吟,說:“我記得當時自己已經被拋到了松樹上,而圍在那遼人身旁的兄弟只剩下五六人,我只看見那位趙家老哥身子一晃,就倒了下去,只道是也送了性命……想那遼人殺得性起時,順腳把他的屍首踢下谷去也是有的。”汪劍通嘆道:“那我們這也算是盡力了。”從腰間抽出一柄劍來,遞給王春霆,“賢弟,把你的劍收好。”
王春霆臉一紅,原來自己昨天傍晚急於離開亂石谷,竟是忘了把兵刃取回來,只剩下個劍鞘還掛在腰間,趕忙岔開了話題:“汪長老,你們把那些契丹字拓下來了沒有?”汪劍通一拍掛在肋下的包裹,道:“都在這裡了!”玄慈道:“事情太過蹊蹺,我等自然要搞個水落石出才好。”汪劍通一頓韁繩,“走吧,有話進城再說!”於是,三人驅馬直奔代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