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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婉的本事不差,長安的醫學界何時這般高不可攀?連間容身的醫館的都沒有。 白湛不得不把飄得越來越遠是思緒收回來,從解釋來看,完全說得過去,但不是私畫輿圖的理由。 “你們知道麼,大吳除了軍中武將和宮中,其餘人等不得私畫私藏輿圖。”世家大族手中肯定有,但民不舉官不究。 白三娘直接挑破利害關係,輿圖是紅線,不能過。 以對長安城各坊市的熟悉來看,定然比段曉棠知曉更多,可要她頃刻間畫出長安城的佈局確實做不到。 白家武功傳家,家中女子可以好武,但排兵佈陣是不可能學的。別說她,連白湛都沒有信手畫輿圖的本事,頂多以點畫標識重要目標。 腦子裡有印象和腦子裡有全域性,乃至最後落實到布帛上,天差地別。 而他們眼前的這幅輿圖呢,不過半成品,用燒火剩下的木炭畫在廚房屋簷下。 信手所畫,不過如此。 假以時日,待三人足跡踏遍長安,這幅圖便成了。 正因為這樣隨意的態度,白家姐弟方才信此圖的確是用來求職指路的,而非刺探情報。 幸好居於坊市,人情往來卻寥寥。 幸好是被他們先一步發現了。 段曉棠見白家姐弟如臨大敵的模樣,腦子一過便知道腳下的炭畫犯了何種忌諱。哪能想到簡單的佈局圖都會引來的爭議,若是佈防圖豈不是全家上刑場。 輿圖還是武閥豪門的禁臠,白三娘說的是軍中高階武將,沒有積累不到品級根本不可能接觸到。 右腳微微伸出,在炭畫上方前後左右摩擦,稍時地上便只剩黑呼呼地一團。 白三娘檢視四周,白家的奴僕早在進來後各處散開,餵馬挑水劈柴,都沒有靠近過來。其他人更不會將此事說出去。 白湛咬了咬唇,問道:“曉棠,可曾從軍?”不然這手製圖的本事哪來的? 隨即想到哪個軍人手上無繭,不會使刀呢。 “沒有。”段曉棠手在圍裙上無意間擦拭,轉身進廚房做飯去了。 “怎麼可能呢?”白湛自言自語,段曉棠不曾從軍,又非出自武將之家,難道天賦異稟。 “這還不簡單,別說長安便是整個大吳都能畫出來。只要知道大吳數個知名州郡大致分佈,翻出一本《水經注》,將所有河流途徑的所有山川州郡一一排列,最後就會得到整個大吳的山河地理圖。”林婉婉手指作梳梳理著落在肩前的頭髮,信口說道。 白三娘未曾看過《水經注》,但知曉其中內容。瞅著地上的“黑團”問道:“可能嗎?” “理論上可行,不過需得注意時移世易,河流改道。” 這注定是個讓頭髮“死傷殆盡”的大型專案,不只改道,沿途州郡歷史名稱行政區劃變更,不是旁邊放本史書就能解決的問題,非得皓首窮經不可。 以上種種問題解決,才能達到“理論上可行”。 “常言道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如此讀書人無需行萬里路,便能盡知天下。”林婉婉豪邁地說道。 祝明月一旁看著,作為一個學霸,林婉婉是有些歪才的。 沒錯,林婉婉才是三人中隱藏的學霸。雖然不曾炫耀過高考分數,憑她的專業選擇就知道這娃不僅頭鐵還有底氣。 半幅長安坊市佈局圖是她們憑腳走出來的,不只長安,連天下輿圖只要不出門讀書人肯費工夫都能畫出來。 輿圖,沒有那般神秘。 段曉棠從過軍麼,沒有。 段曉棠讀過書麼,當然讀過。 那她會畫圖,有什麼奇怪呢。 有心人都能做到,這不是刺探朝廷機密,而是學以致用,詩詞中難道沒有提過長安坊市佈局麼。 換做祝明月林婉婉天下山川走勢七七八八也能畫出來,是因為她們學以致用,用《水經注》為標尺麼? 當然是因為她們看過,現代種種地圖隨處可見。 比起會看書作圖,見過輿圖才是真正的“罪過”。 白家姐弟暗地裡推演一遍,林婉婉提出的理論的確可行,似乎給他們足夠的資料、時間和精力,也能畫出天下山川地理, 兩人都有自知之明,好武不好文,埋首經卷的痛苦誰幹誰知道。 白三娘腳指著地上的黑色痕跡,“以後這些萬萬不能展露人前,不能為一時方便忘了忌諱。如果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