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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去。
夏明朗站在峰頂某個風景秀美的地方,五月春暮,繁花似錦而開,陸臻看著那人轉身,非常神經抽搐的聯想到類似花間一笑百媚橫生這一類天雷劫度一般的詞語,而由此痛心疾首的意識到他的審美真的相當有問題。
於是,當夏明朗看到人的時候,陸臻正以五公里急行軍的狂猛姿態滿頭大汗的衝向他,臉上卻佈滿了詭異的笑容。
夏明朗懊惱的攔下他:“幹嘛跑這麼急?”
“黑子,說你有急事。”陸臻扶著腰仰頭大口喘氣,夏明朗看著他的汗水從額角滾下來,一路滑行,沒在衣領裡,此時此刻他的立場微妙,不由得心動神搖口乾舌燥,然而回想起黑子這兩個字,夏明朗在心裡靠了一聲,心道我明明是叫徐知著去傳話的,怎麼那小子竟敢?真有種!
“對了,什麼事啊?”陸臻緩過氣來。
“其實,沒什麼事。”夏明朗扭捏。
陸臻對於這種忽然召見又不說為什麼的戲碼已經久違,貿貿然再相見幾乎有種穿越的味道,一時之間沒有鬱悶只有興奮,就好像是看到某位李鬼裝李逵,忽然手裡的班斧一抖,果然不是鐵打是木造,陸臻正想拍拍手說:你怎麼還玩這出啊,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麼真是……
夏明朗忽然非常尷尬的瞧著他,目光閃爍,說道:“我給你準備了個生日禮物。”
陸臻一愣,嘴巴張成一個O。
作為一位從列兵起步走向中校崗位的草根英雄,作為一位生在大西北長在野戰軍的粗獷男子,夏隊長毫無疑問的保留了一部分底層兵匪氣質中比較粗礪的習氣,而這些通常被小陸少校鄙夷的稱之為不懂浪漫。
雖然夏明朗堅定不移的認為那根本就是扯淡,他怎麼不浪漫了,老子跟你槍林彈雨裡來去,浴血驚魂的簡直浪漫死了,可現實是,如果你找了個小資的老婆,哦不,就當是老公好了,那麼在某些關鍵的時刻你也就只能順著他哄,所以這一次夏隊長豁出本兒去,為了驗明一個浪漫的正身,他學習了一樣樂器——
口琴!
陸臻張口結舌驚愕的看著他,先是說:啊啊啊,我要過生日了嗎?哦哦,不對啊,今天是我生日啊!!
然後更加激動的拉著夏明朗:什麼禮物什麼禮物,長什麼樣的,什麼樣的……
陸臻私心希望那是一個可以長久的留存下來的禮物,就算是一個子彈殼也好,讓他可以時常拿出來看看。
“你,咳,反正就這樣吧,你就當是心意。”夏明朗咳了一聲轉過身去,陸臻驚奇的發現那三寸厚的臉皮居然都透出了一點血色。
夏明朗從袖子裡把裝備抽出來,用一種慷慨就義一般的神情吹起了《祝你生日快樂》。
不要嘲笑,請嚴肅,不要嘲笑,對於一個連簡譜都不識的人,我們不應該要求更多,夏隊長的本意其實並不是《生日快樂歌》這麼簡單,可無奈的是他沒有辦法用死記123、321的方法背下大段的譜子,所以,心意,就像是隊長說的,大家都當是心意到了就好。比如說陸小臻同志,現在基本上已經感動得淚眼婆娑。
夏明朗一曲盡,用一種我知道我自己死透了的表情豪邁的轉過頭,不期然對上陸臻眼淚汪汪的大眼睛。
“你哭什麼?”夏明朗嚇一跳,心道也沒這麼難聽吧?
陸臻專心抹眼淚,眼眶兒揉得紅紅的衝著他笑:“我開心不行嗎?”
夏明朗放心了,拿口琴敲他腦袋:“行啊,怎麼不行。”他的聲音很寵溺,他的心中卻在感慨,這把總算是押對了。
“新買的?”陸臻心懷激盪的把口琴從夏明朗手裡抽出來,看到上面貼著嶄新的膠布,黑色墨水筆齊整的標著:1234567,那些字跡還很鮮潤,不過寫了三四天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