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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蘭的姿勢沒有變,只有手腕抬起,平平舉起,手環中明顯有某種暗器。他腿上的主人,甚至沒有張開美麗的眼睛。
“還給我,主人不願意給解藥給他。”
“不還的話,要殺我是嗎?”我收回握著小瓶的手,臉上仍泛笑意。
“不,只是也給您打一針,如果姬小姐也昏迷的話,您的護花使者不可能把唯一的解藥給那孩子用吧。”他說歸說,防範一點也沒鬆懈,著實難得。
我啞然失笑,還真給他抓住那他們的死穴了,把小瓶順手扔還給他。他忙伸另一隻手去接,小瓶卻突地轉一個角度。他只稍一疏忽,我便坦坦然然取回了瓶子,而他也沒動,也不能動,羿和那很有默契地在同一瞬間,把槍口分別對準了他和他懷中的主人。
我把小瓶又細細看一遍,塞回到他手裡,“你的東西,又沒給我,我本就不會要,只是,我不慣受人威脅,就這樣。”
羿和那收回槍,杜蘭的眼裡初時有些憤怒,馬上就平復了。他繼續安靜地坐著,讓主人的頭靠在自己始終未曾動上一動的腿上。
我幫著羿把梅安置在睡袋中,也靠在那的懷裡倦倦睡去,外面風沙的聲音,夢裡依然清晰。
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了,那輕輕說:“沙暴平息了。”
我坐直身子,昨晚睡得出奇地好,可是那恐怕是不曾睡的,我看他一眼,他卻好象全然不會疲憊的樣子,回我一個安心的笑。
我的目光轉向少康和杜蘭,少康也起了,杜蘭正在梳理他那頭金色的長髮,幫他束起來,少康卻戴著一付金色的目鏡,連外接天線也沒有。我心裡暗暗一驚,這種金色無外接天線目鏡,是商界高階人物的專用品,一般的暴發戶想買一個彰顯身份也是不可能的。難道他真是那個少康?可是,他又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
少康換回那付仿古形的目鏡,故意對我笑一笑,“諸位,那我們就先走一步了。”
話沒說完,門被推開,一個戴著少尉肩章的年輕軍官和一個胖胖的中年人走進來。那胖胖的中年人小心翼翼地過來,臉上的肥肉一顫一顫大約是在笑了,他搓著手哈著腰,諂媚的樣子讓人看不下去。
“少康少爺,真不知道您……您會大駕光臨,慚……慚愧,昨晚沒有來迎接少爺閣下。”
大概他這種胡言亂語少康也有些不耐煩,他打斷胖子的話,問:“你是什麼人?”
“鄙人……鄙人……是依波拉里市政官漢德多克,這,這位是卡爾少尉。”他身後的年輕人沒有說話,很快地行一個軍禮。
“是,是,滑翼機停在沙堡頂端。”漢德多克偷偷瞥一眼我們,摸不清我們的身份,“這幾位是……”
“我不認識。”少康截斷他拉長的問話,“還有,我不慣和陌生人同行。”
“我們是昨天發出求援的民航上的倖存者。”羿淡淡地說。
“哦,”漢德多克顯然對我們沒什麼興趣,“卡爾少尉,再調一架滑翼機來。少康少爺,我們走吧。”
少康自嘴角逸一絲笑給我看,趾高氣揚地走出去,杜蘭拎著行李匆匆跟在他後面,漢德多克緊隨其後,卡爾少尉走到門口,回頭對我們說:“各位請安心,救援隨後就到。”
等他也走出去,我長長舒一口氣,“他就是那個據說可以買下銀河系的太康的獨生子。”
“是他。”那點點頭,“難怪那麼任性傲氣。”
羿卻似沒有聽見,而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羿,莎琳好些了麼?”我走過去,探一探莎琳的體溫。
“殿下。”羿突然出言幾乎嚇我一跳。
“什麼?”
“你們的護照還帶著麼?”
我望一眼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