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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擦抽油煙機,在出來時在門口和這家的小孩兒對上。
他記得對方叫汪磊,非常普通的名字,比他的曲悠還來得普通,但是這人這種精神狀態,曲悠認為倒是在所有叫“汪磊”的人裡算獨一無二了。
即使是週六,也不該睡到下午三點多鐘才起來的吧!
而且看對方穿著睡袍,還沒有把帶子繫好,看得到□出來的面板上有痕跡,那種痕跡曲悠並不陌生,是被人抓出來的。
曲悠看了他一眼,點了一下頭算是打招呼,就去洗手,然後再和媽媽說幾句話,也就該回學校去了。
他心想剛才媽媽把收起來的沙發套子不讓他看見地就裝好,難道上面是那種東西不成,想到這個少年讓自己媽媽收拾那種東西,他心裡感覺就很不好受。難怪他媽媽要抱怨了,這個孩子怎麼這樣啊!
曲悠心裡一時非常複雜,心想假如自己有用的話,何至於讓媽媽來別人家當保姆呢。
對方眼睛看著曲悠,沒有說話,直接從冰箱裡拿罐裝啤酒喝,看他起床就喝這種東西,曲悠就皺了一下眉,道,“喝牛奶比較好吧!”
對方眉毛動了一下,把啤酒放回去,道,“阿姨呢,讓她給準備東西吃,要四個人的,嗯,三個人的吧?你給我熱杯牛奶。”
曲悠真想把牛奶盒砸他身上,心想這人還真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習慣了呢,以後可怎麼有生活能力啊,牛奶還要他來熱。
曲悠把熱了的牛奶遞給坐在飯桌邊椅子上的汪磊面前,道,“牛奶好了,我媽送東西去幹洗店了,過一會兒才回來。”
對方“哦”了一聲就喝牛奶去了,一會兒又過來一個穿著寬大男式襯衫的女孩子,被染成金色的頭髮,不知道是黑眼圈重,還是眼影沒洗乾淨,總之,熊貓眼還留在那裡的,曲悠看到,心想這也是高三生嗎,他們就是這樣過高三的。
對於這些垮掉的一代,曲悠算是加深了認識。
之後又起來一個穿著襯衫的男生,曲悠於是只得擔負起母親的工作,給他們弄牛奶和吐司,然後那個襯衫男生要他給他拿草莓醬的時候,曲悠終於忍不住了,道,“這些難道不是伸手可做的事情麼?你們自己不能幹嗎?”
曲悠一句話說得三人吃驚地看向他,像看某種怪物一樣,那個女生道,“你不是專門做這個的,為什麼要我們自己做?”
曲悠心想和這些人還能說什麼呢,和他們說話還不如和一隻流浪貓說,他把身上的圍裙解下來放好,然後往外走。
三人盯著他的動作,那位襯衫男生說道,“他不是你們家的傭人?這是要罷工了。嘿,汪磊,你們家請他做什麼的呢?”
汪磊把嘴裡的吐司嚥下去,才答道,“他是肖阿姨的兒子,他不做就算了吧,你們自己要吃自己去拿不就得了。”
曲悠覺得自己實在無法和這些人呆在同一個空間,他在外面草地上等媽媽回來,心想現在這個社會,支撐這些孩子的精神到底是些什麼呢,西方的世界裡,上帝死了,東方的世界裡,難道那些最基本的、讓人上進的東西也都不存在了嗎?
他現在深深為中國的教育憂愁,為這些孩子們的思想和精神世界感到困惑,想到兩千多年來,支撐中國文化與思想的儒家學說,那些做人的根本道理,難道真的要被這所謂的騰飛的二十一世紀給摒棄了嗎,只有物質經濟上的增長,難道社會不需要精神的支柱,只在物質之上無所寄託地岌岌可危地活著……
曲悠在草地邊沿走過去走過來,又用腳去踢那草,內心裡很是茫然,他個人的問題,他從來沒像如此般地感到深切地無力,但是社會問題總讓他覺得心力交瘁,多有種知識分子憂國憂民而白髮滋生的感覺。
第七章 簡訊
曲悠在草地邊上站了一陣,曲媽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