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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26歲,一定是老了,怎麼就冷感了?
他說:“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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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親吻他的額頭說:“你吃完飯好好休息一下啊。”然後離開浴缸換了浴衣去給他盛麵條。
在這個身體和心情都因為慵懶而喪失戒備的時候,電話響了。她沒看號碼就接起來,覺得聲音好像從另一個世界裡傳來:“週末還有一天時間。”
“周小山?”
“是我。”
她拿著電話看向窗外,黑暗像牆壁一樣的堅硬,秋天的夜裡,有霧蒸騰,湮沒萬家燈火。
她喉嚨發緊,好半天,方說道:“我忘了。哦,我跟你說了,我忙。”
“是忙,還是忘了?”
“……”
“……”
秦斌從浴室裡出來,她立即把電話給按了,又後悔,自己這是在做什麼呢?跟個學生通電話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嗎?可也沒有再打過去。
她這一夜夢見他,自己也不覺得意外。
年輕人白臉孔,真是英俊,仔細看,眉目間又分明有些挑釁的味道,看著她,微微含笑。
“我不欠你的,”她說,“怎麼好像追著我要債一樣?”
“誰說你不欠?”夢裡面的周小山說,臉孔忽明忽暗。
“我是你老師。”
“不是。”
即使是在夢裡,她做事說話也不願意糾纏,幾句話不投機就要抽身而退。年輕人忽然伸手過來,要抓住她的胳膊。
她當即睜開眼睛,一身的冷汗。
二
星期日下雨。
秦斌早上起來給領導同事兄弟同學打了一圈電話報平安,佳寧坐在窗邊的沙發上咬指甲。他收了線,過去把她的手拔下來:“你幹什麼啊?煩什麼呢?”
她說:“咱們別在家裡待著,吃飯去吧?”
他說:“下雨呢。”
“走吧。”
二人在離家不遠的馬克西姆吃西餐,裘佳寧心不在焉,味如嚼蠟,不時向外看看,這雨好像越下越粘,壞心眼兒的不肯停下來。她勸慰自己說,這可不是她誠心爽約,老天爺不給面子。
秦斌碰到了熟人,帶她上去打招呼,對方也是年輕的一對兒,聽說他們要結婚了,湊到一桌來探討不如年底一起出去旅行的事兒。秦斌的提議是,就去西藏,坐新開的火車去,有趣有意義。佳寧在看手機。
“你是不是有事兒啊?”秦斌說。
她腦袋裡面轉的飛快,抬頭張嘴就是句謊話:“我一直覺得實驗室裡有東西沒放好。”
“那你快去看看吧。”
“你等會兒自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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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快去吧。”
她傘也沒打就跑出去。雨天裡開車,從城東上二環繞到城西,在學校的大門口按了下喇叭就穿過去,擦著學生的衣角一路狂飆,被減速坡顛的腰生疼,直走到上次來過的周小山的宿舍下面,“嘎”的一下狠剎住車子。
她在鏡子裡看看自己,面紅耳赤頭髮亂,這一路像是撒腿跑過來的一樣。
有點鄙視。
要麼昨天就不應該說話不算,要麼今天就應該徹底不來,眼下都是下午了,要帶他去哪裡參觀呢?本校校園還是旁邊的頤和園?
不過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她覺得自己有點亂。
吸了一支菸之後,她給他打了個電話。沒人接。
佳寧向上看一看,他的窗子開著,楊樹的一根大枝椏探到房間的裡面去。
佳寧又等了一會兒,下了車上樓去找他。
樓裡面人不多,星期日,學生們打工的,學習的,約會的,也都各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