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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堅持一下,明臺就能活著離開,將他們內部的情報洩露情況報告上去,或許能找到這個內奸,保證新的第三戰區密碼本能順利傳遞出去。最重要的是明臺能活著,不暴露,那就是值得的。
槍匣已經打空,曼麗咬著牙,拖著一條受傷的右腿,繼續向前,直到一顆子彈穿過她的肺部,她終於無力支撐,感到自己的心口和肺部火辣辣的疼,嗓子眼裡全是鮮血,不能呼吸,不能說話,她躺倒在路邊雜草上,看著一個美豔冷酷的女人,姣好的身形裹在一件皮質風衣裡,踩著高幫軍靴踏著地上的沙石簌簌作響,舉著槍向她走過來。曼麗的視線模糊,但是仍然看清了眼前這個女人的臉,在“煙花間”裡遇到的那個明臺稱之為“未來大嫂”的女人。這個女人俯下身來,細細看著曼麗的臉:“竟然是你!”曼麗微微一笑,滿口鮮血,閉上眼睛暈了過去。
☆、第二章
汪曼春用鞋尖踢了踢暈厥的曼麗沾滿鮮血的臉蛋,想到明臺在煙花間攬著這個姑娘對自己一臉討好的笑,想到明臺在咖啡座裡瑟縮著遞給自己的保險櫃鑰匙和私章,所有的迷霧似乎瞬間撥開,不禁冷笑一聲:“呵,原來是你!”
汪曼春閉眼迅速思索了一回,手法利落地換了彈夾,轉身吩咐手下的行動組:“一組沿著城牆繼續追蹤,務必活捉毒蠍,一絲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二組把這個女特工帶回76號,簡單處理一下她的傷口,別讓她死了,等我回去刑訊!三組……三組現在趕往明公館,注意隱蔽,不要大張旗鼓。但是給我把明公館盯緊了,如果有任何人進出,直接押赴76號!”看著手下四散開來各自行動,汪曼春自顧走向停在一邊的軍車,吩咐司機:“回76號,先帶王天風來見我。”
明臺在黑暗裡拼命奔跑,他動作敏捷,藉著曼麗最後為他拖延的一點時間,早就甩開了身後的尾巴,他清楚地明白,此次任務已經失敗,76號能如此精確地掌握他們的行動路線和時間,他們的隊伍中有人叛變了。這次喪鐘任務,由老師王天風親自佈置,B組負責外圍清掃,不清楚任務詳情,可能叛變的只有郭騎雲或是……王天風本人。不管是他們中的哪一個,另外一個人必定已經犧牲,自己和曼麗本來也應該殉國的,只是曼麗在最後關頭的割捨,為自己爭取了時間,救了自己,這可能也是背叛者沒料到的情況。而曼麗……曼麗十有八九已經被俘,落入76號女魔頭汪曼春的手裡,她絕對不會出賣自己,刑訊到最後的結果,她很有可能殉國。想到曼麗,他感到心臟一陣撕裂般的疼痛,一時之間,他分不清楚,心臟刀割般的痛苦是急速飛奔缺氧所致,還是因為他的半條命,他的生死搭檔割斷的那條繩索。
明臺在急速行進中飛快地捋清腦中現有的線索,汪曼春見過曼麗,在煙花間,如果她記憶不錯,她一定會懷疑自己的身份,如果自己這時候撤離,無疑是將整個明家置於深淵。出於對曼麗的信任,他相信自己的身份不會暴露,至於背叛者的指控,他的大哥明樓應該會有妥善的處理方式,這種情況下,他回明家繼續扮演花天酒地風流紈絝的小少爺,明家暴露的可能性反而最小,營救曼麗的可能性也就越大。他咬牙抹掉自己頭上的熱汗,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已滿臉淚水。
明臺將揹負的裝備袋,身上染血的軍裝外套脫下,對準外套的心臟位置開了一槍,將這些裝備隨意丟棄在了路邊,迅速向城區方向飛奔。時間!時間就是生命!他必須趕在汪曼春懷疑自己,進入明公館抓人之前趕回家,製造自己整晚在家的假象。
夜色掩映下,宵禁的街道上悄無人煙。明臺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仔細觀察了明公館的外圍情況,確認無人跟蹤設伏,利落地幾個翻身,潛進了公館。
坐在客廳沙發上佯裝看報的明樓看著坐在一邊細細擦槍的明誠,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明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