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暇去想,只顧著念雲談,念師父,念著爹。
喜娘和丫鬟倒騰半天,她不能動,不能言,像個傀儡娃娃一樣被打扮。鏡子裡的人兒眉目如畫,卻不很像她。
紫奴端著點心進來,巧笑如花的臉上依然看得出淚痕,十九抬了抬眼皮,沒想著搭理,也沒能力搭理。
紫奴放下茶點,在鏡子的反光裡向十九微微一笑,繼而愣住,不禁失聲喚出:“他…他怎麼將你化成這副樣子……”
眼角被黛拉長,又圓又大的眸子頓時細長柔媚了許多。天生濃密的眉被剃成柳葉,尤其在微微蹩起時,分明地,像煞了……那個人……
十九不能說話,但是看紫奴的表情,也明白了幾分。
天秀,將她生生地妝成了唐惟七。
天氣並不很好,灰濛濛陰沉沉的,大堂裡沒有點燈,那些喜字便也不甚分明瞭。十九被幾個丫鬟架出來,像個木偶一樣拖到天秀身邊。鮮紅的蓋頭下,她什麼都看不見,只是鼻端卻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十九渾身都是汗,這裡有人死去,是誰?師父?爹?還是……雲談!!?
來不及細想,便聽得耳邊幾聲慘呼,身體驟然一空,緊接著跌進一個冰冷的懷中。天秀的聲音熾熱而溫柔:“娘子,還是我親自來扶比較好。”
即使她什麼也看不到,也清楚地明白,那幾位喜娘和丫鬟遭了毒手。紫奴呢?她是不是也死了?
天秀半扶半抱地擁著她,像捧著稀世珍寶,小心翼翼地掀開了她的蓋頭。眼前驟然明亮,十九驀然抬頭,第一眼,便看見高堂上坐著唐清流和戈鞅。
唐清流率先失聲道:“混蛋!放開我女兒!”
謝東生道:“呸,不要臉,人家還沒認你呢!”
唐清流瞪他一眼:“不要臉,霸佔十九十八年!”
然二人只是不斷鬥嘴,手足卻絲毫沒有行動,也不知天秀用了什麼手段制住他二人。十九想起天秀挑斷手足的言論,不由得渾身冰涼。
大堂空蕩蕩的,只有四人,足下兩個丫鬟屍骨未寒,肌膚卻已經腐爛得看不出,不多時只聽嘶嘶幾聲,便腐爛得骨頭也不剩。偌大的禮堂張燈結綵,卻沒有一絲喜氣,只有幾分肅殺。
天秀的懷抱冷得像冰,彷彿他的骨頭也是寒冷的,溫柔地將十九擁著,怔怔地看著盛裝的人兒:“真……真美。”他突然像手足無措的大男孩,第一次擁抱自己愛人一樣緊張。
“你今天,真的好美。我從來,從來沒有想過,我也能這樣……”
十九冷冷地看著他,努力地用口型做出三個字。
“唐十九。”
眼裡的熱情驟然熄滅,變成了悲哀,無奈,怨恨又有點於心不忍。天秀突然笑了,輕輕將她散落在耳邊的一縷發撥開。
“十九,你很殘忍。”
“因為你太殘忍,所以,我要比你更狠心,才能……”才能讓你不傷害到我。
他沒有說出後半句,而是擁著十九,緩緩轉身,帶著一縷戲弄的笑意,看著遠處走來的雲談。
門外是灰濛濛的,鋪天蓋地的都是灰塵一般。他踏著風和霧而來,一襲白衣,不染風塵。十九懸著的一顆心驟然放下,不知怎麼地,還很有閒心地發現。
其實雲談和天秀,都很臭美。
一個愛穿花裡胡哨的綵衣,一個愛穿一塵不染的白衣,其實都很愛漂亮。
“別鬧了,把我的娘子還給我。”他不喜不怒,聲音平穩淡定。
“據說,摶扶心法要兩人修習。你和她已經習得?”天秀突然道,“我該不該,在你的面前殺死她呢?或者在她的面前,殺死你?”
“倘若你有那個本事。”他話音未落,人已經躥出,白衣如閃電。他快,天秀卻比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