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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內百花競開,鳥鳴流轉,叢間不時躥過一兩隻兔或鹿,即便偶有穿著僕從打扮的人經過,這些溫順膽小的動物依舊玩得歡。
美麗宜人,寧靜安和,倒是個療傷休養的好地方。
只是,一道從谷中央主屋中傳出的咆哮,徹底將這幽靜打破,驚擾了附近叢間的小生物們。
“死老頭!放我出去!我要見風!”
鑲著銀邊的前朝名貴瓷器,失傳已久的名家之畫,琉璃窗,明鏡臺,流蘇帳,芙蓉床,除去是以竹而建的木屋,其裝飾的豪華程度直『逼』皇宮宮殿。
正是這麼一個將華麗與古樸和諧地糅雜著的房間內,一個剛從窗中跳出去的女子沒過多久又被人給拎著從窗中丟了回來。隨後,一團白『色』的『毛』球也跟著從窗外飛了進來,嗷嗷地撲進女子的懷中,以為是在玩遊戲,興奮得它直搖尾巴。
一把拎起在自己懷裡『亂』蹭的混球,林憶藍頓時咬牙切齒地將它捧在雙手中『揉』圓搓扁,一邊憤憤地從牙縫中『逼』出三個字:“都怪你!”
那日,她剛抓到玉佩就被那個陰險的老頭推下懸崖,雖然慌張,但也瞥見下方有一附壁而生的樹藤,本來已經抓住樹幹了,想使把力爬到樹枝之上,結果天上好死不死地掉下個白團直砸她那隻抓在樹幹上還沒穩住的手,被這天外飛狐一攪和,她再次被迫做自由落體運動。於是,她想喊給老頭聽的悲壯的“啊”活生生變成了更為慘烈的“靠”!
不過之後的事情卻完全出乎意料,本以為必死的林憶藍卻在好一會兒失重之後,身下像是被什麼東西托住,不是本應堅硬的石地,反而帶了點彈『性』,粗糙卻韌實。
等她好不容易從失重的餘勁中緩過來時,才發現那是一片鋪及整個崖底的藤蔓,顯然是人為編織過的,足足有五六層藤網的模樣,牢牢地架在距離崖底差不多兩層樓高的地方。
正在林憶藍琢磨著怎麼下去時,底下突然出現兩個高大威猛滿眼銳利之氣的中年男子,怎麼看怎麼像是武夫,卻穿著『藥』童衣服,他們身上的戾氣已經漸漸地淡去,取而代之的是猶如『藥』香般的寧和,因此,這樣的穿著在他們身上,也是怪異而和諧。
一看見林憶藍探出腦袋,那兩人像是等候多時一般,飛身上藤,直接拎著見形勢不對轉身便往藤深處逃的林憶藍離開,一路上不管她問什麼,兩人皆是不予理會,二話不說就把她帶到了她現在所在的地方。
剛被關進房間不久,她又看見那個殺千刀的老頭揹著渾身是血昏『迷』不醒的皇甫逸風飛快地從門前躥過,她也顧不得那老傢伙是個陰險的人物,剛想追上去檢視風的傷勢,卻被守在門口、面上穿著『藥』童服裝實則淨幹護衛這種勾當的一人給攔了回去,任她怎麼哀求都不肯放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另外一名『藥』童恭敬地從老頭身上接過皇甫逸風,三人迅速地進了鄰院。
雖說後來來來去去熬『藥』送『藥』的人令她暫時放下心,但看見自己的男友傷的那樣重,林憶藍實在忍不住,千方百計想要溜出這個房間,白天黑夜都是作案時間,闖過門跳過窗甚至還上樑揭瓦爬過屋頂,沒想到的是,那些不務正業的『藥』童當起護衛來連影雲都可能望塵莫及,這麼大個院子,只一人,便能看得滴水不漏,她從未成功離開過這房間兩步。最後連裝死詐屍都用上了,只可惜心急的她忘記了耍詐最關鍵的一點,要充分地瞭解被詐物件的底細。
在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醫谷中詐屍,這是她今生最大的敗筆。
幾天前,走投無路的她又開始在屋中四處『亂』翻,把一個正常到不能再正常就是名貴了點的花瓶又按又轉,竟還真被她搗騰出條密道來,那時的她簡直欣喜若狂,樂顛顛地帶著混球衝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