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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心悅點頭,「有幾個在接觸了,定下來之前請你和秦優一起來參詳。」她一個搞技術出身的人,其實很不擅長這些工作,如今都是硬著頭皮在上。
火鍋吃完,祝心悅還要和技術部一起加班加點,她計劃四季度推出新的藍芽耳機,如今正是最忙的時候。
葉青和祝心悅告別,婉拒了派車的安排。她想自己在京州逛逛。
兩次來京州都匆忙,她還沒來得及仔細看過這個城市。
京州是整個北方最有歷史底蘊的老城,和倫敦一樣,大江從城市中間穿過,沿江橫跨的十幾座大橋串起了新城和老城,老行政區和新工業區涇渭分明。
相比之下,清城年輕了許多,缺乏這種厚重的氣質。
葉青背著大手袋,慢悠悠地走出奇維所在的工業園。
996加班的人開始陸陸續續下班,清一色的格子襯衫或polo衫打扮,葉青這身旗袍裝扮混在其中格外顯眼,再加上她艷麗清冷的臉龐,很難不吸引人回頭。
才到園區大門,已經有三四個來問她電話的人了。
葉青通通婉拒,她上學時在清城或在倫敦也沒少被人要電話,但從來沒給過。
爸爸媽媽去世以後,五叔葉敏達和四姑葉敏逍就已經暴露自己對侄女的不喜,十歲不到,她已經需要在葉家小心翼翼,以免觸怒葉敏達生氣和葉敏逍嘲諷。
奶奶盡力維持著她和五叔四姑之間的和平,最終矛盾大爆發,是爺爺臨終前拿出一大筆現金,給她設立完全獨立在葉氏之外的信託基金。
葉敏達譏誚地質問父母:是不是這樣,小孩子就不用分葉氏股權了?
奶奶生氣地說:「青青父母早亡,你們這些長輩不照顧也就算了,整天就知道欺負她。」
葉敏達無情地指出:「她眼睛裡有野心,誰知道哪天回來把我們都咬死。」然後摔門而去。
葉敏達那天看她的眼神,不是在看一個有血親的小輩,是在看一個商場上的敵人。
這種記憶,讓她下意識害怕這些權勢煊赫的男人,也下意識難以相信別人。
除了奶奶和秦優、歐逸明這些從小一個學校且是世交長大的朋友,她很少信任誰或和誰深交。
程惟知是很多年來的第一個。
——那時候的他,真的溫柔到難以抗拒。
這麼對比,今天的狗德行更讓她生氣。
不,他重新出現以來,頂著小程總的名號,每次出現都讓人生氣。
地毯上的咖啡、說掛就掛的電話、說暴走就暴走的脾氣。
如果不是有回憶撐著,程惟知會直接被她劃入「少來往為妙」的那欄。
葉青給奶奶打電話報了平安,再訂了個京州老城河邊的酒店,然後開啟打車軟體,等在路邊。
從倫敦回來三年,天天被人叫「葉總」,她都快忘記這種在老城裡溜達的鬆弛感了。
倫敦很適合散步,即使有風雨不斷,泰晤士河依然是黃金散步道,摩天輪、藍橋、大本鐘、威斯敏斯特宮,革新和雋永在兩岸鋪開。
當年,程惟知這個路盲和她溜達過兩次後,也愛上了這個路線。
甚至,選擇了在藍橋第二次和她說「我喜歡你」。
藍橋又叫滑鐵盧橋,最著名的,莫過於魂斷藍橋那部電影。
男女主角在藍橋上相遇相愛,最後女主角在藍橋跳河自殺。
葉青說過程惟知:「藍橋表白多不吉利!」
程惟知哪裡管這些,程老師自信傲嬌得很:「我命由我,我們命由我們,不怕。」
她總笑他有股不同尋常的傲氣,直到三年後才知道他的傲氣是生在骨子裡的,京州程家長孫,怎麼能不傲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