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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伍子一愣,滿嘴唾沫:「這話說的,我只是打個比方,用點子文化成嗎?」
捲毛一肚子理找地兒撒:「還用點子文化,有文化你不經過主人同意,私自開人家箱子?這就好比不打聲招呼悶頭進人家澡堂子,你怎麼知道裡頭有人沒人,萬一是個花姑娘,不得撓死你——」
站在這聽了一早上,頭吵的嗡嗡響,周寧實在忍無可忍,立即喊道:「行了,還有完沒完了?!」
站在這聽了一早上了,頭吵的嗡嗡響。
捲毛和馮伍子各瞅一眼扭身看向別處,互不搭理。
即便讓她站在這兩人跟前多一秒,周寧也表示拒絕,她需要一個清淨之地,把昨晚烈先生所說好好地想一想。
天亮了,村子應該恢復如常,此時進宅也不會發生什麼,只有白日進宅才是最好的時機,可是,天上那輪血月為何依舊在呢?
灰濛濛的天無比壓抑,似暴風雨來臨令人透不過氣,但太過異常,沒有風聲,沒有鳥叫,更沒有人的喧鬧聲。
走出院門,尋望街道也是空空如也,死城那般,似乎,這裡的一切都不屬於人類世界。
身後,傳來捲毛的說話聲,「別看了,一個人都沒有,我和禿驢已經出去看過了,除了咱們活著,誰都沒有,更不是咱們先前所進的馮家村,他孃的不知道這什麼鬼地方?草!走黴運了!」
千盼萬盼就等天亮,誰能想到天亮了,依舊是這番局面?看來這次兩軍對壘,必有個結果,從另一方面想,好事。
捲毛不知何時走到了跟前,平靜且抱有懷疑的對周寧問:「你覺不覺得,你找的這位陰陽先生也太過神了?」
周寧怔怔看向他,知道他還有話。
捲毛雙手環胸側了下身,正對周寧若有所思的道:「我怎麼感覺他說的也太玄乎了,好像他知道一樣,講的頭頭是道,咱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還是假,就這麼信嗎?」
她信,幾乎毫無懷疑,可這話,並沒有對捲毛講,若說出來,怕不會罵她傻子。
周寧:「你要是對他懷疑,等他回來可讓他給你看看卦,試試真假不就行了。」
捲毛點點頭:「得試試他,不能讓他空口白瓶說什麼就是什麼,那咱不就成二愣子了嗎?我就是覺得他怪,你說正常人誰這種裝扮?」
「這可說不準。」院裡的馮伍子不以為然朝這邊喊,沒錯,他在旅店當掌櫃就這種裝扮,來觀宅的遊客就好這口。
捲毛瞅他一眼回過頭來,繼續道:「你看他那條大長辮子跟殭屍似的,頭頂半個禿驢跟馮伍子一樣,衣服吧,跟戲服似的,可別是附近哪個劇組拍戲,偷摸跑來賺小費的。」
周寧不太認同,即便他是跑來賺小費的,那這本領也太大了,人家不偷不搶也屬賺的理所當然,可想想他昨夜說的話,有一句的確怪,如果可以,他也願回到故去,如果自己的故去就是這裡,那他的故去又是何方?
正深思,捲毛突然大叫一聲跳出老遠,冷不丁,周寧也被嚇了一跳,一看見捲毛方才所站的地方,居然站著令人聞風喪膽的亡孩!頓時,倒吸口氣臉色刷的白了。
不都說鬼不在白日出現,天好歹亮了,他怎麼又來了?院裡的馮伍子被捲毛一喊也看到,拔腿就朝屋裡跑,腿不利索被凳子絆倒,依然連滾帶爬地往屋逃。
「啟兒。」
這個名字,從周寧嘴裡叫出來本就覺得驚奇,猛然從烈棠口中喊出,周寧更覺得不可思議,止住逃離的步子,心魂不定地看著隨後回來的烈棠,詫異地問:「他真叫啟兒?」
烈棠一手提著籠子,那籠子上還蒙著一塊黑布,另一隻手摸著亡孩腦袋,溫柔笑著,好像摸的是他自己兒子那般,「對,不用怕他,他不會傷害人,鴉蝶是鴉蝶,他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