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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燈光下,宋興國吧嗒吧嗒的抽著旱菸,臉上的眉頭擰成了川字。自己的兒子考上了大學,他這個當老子的卻拿不出錢來供兒子宋微去讀。
宋家過去也是十里八鄉的有錢人,改開後,靠著奶奶的頭腦,和爺爺的勤勞,兩個人配合著把布匹生意做的紅紅火火,幾年的時間裡就攢下了豐厚的家業。
兩老人這麼能幹,兒子宋興國就安安穩穩的當個公子哥,什麼重活累活根本不幹,成天學電影裡的港星梳著中分頭滿街跑,最後憑著帥氣的長相成功吸引到了宋微的母親,張惠蘭。結婚後生下了宋微。
如果這樣下去,到宋微長大後估計也能當個“小富三代”,但是天有不測風雲,宋微剛出生後的第一年和第三年,奶奶和爺爺陸續得了眼癌和肺癌,治療癌症需要很多錢,布匹的生意也因為兩老人的病倒而一落千丈。
出的多,進的少,宋家積蓄一天比一天少,奶奶還是沒有戰勝癌症,死在了宋微兩歲時。
奶奶死後,爺爺擔心自己也死了,自己無所事事的兒子沒人照應,也是想看到自己的小孫子長大,所以病急亂投醫,什麼民間偏方都要試一試。
又想著自己要是真不在了給兒子留一份家業,把布匹的生意停了和別人一起養殖兔子,折騰了兩年,治療癌症的費用加上兔子賠了一大筆錢,只留下一大堆欠款,便撒手人寰,宋微成功變成了“負三代”。
爺爺奶奶死的時候,宋父才二十出頭,面對失去雙親的痛苦和生活的壓力。一夜白頭有點誇張,不過宋父確實徹徹底底的變了個人。
原來的他抽菸只抽香菸,後來為了省錢,用上了老煙槍,抽起了旱菸,平時無所事事的他開始重新做布匹生意。
無奈平時的他根本沒有做過這些事情,什麼記賬進貨他根本就沒學會一點,所以能維持基本的收支平衡都是困難,時不時還要搭進去一些錢,更別說像老兩口那樣,掙下豐厚的家業。
二十多的小夥子,有的就是一把子力氣,宋父把布匹生意停了,又借了點錢,包了十幾畝地,和宋母開始了土裡刨食的生活,最起碼種地穩賺不賠,十年下來,原本白淨的夫妻兩,現在曬得黝黑乾瘦,宋父牙齒也被旱菸燻得黑黃黑黃的。
“你弟那邊不能再拿點嗎,娃兒讀大學,他這個做舅舅的才肯借兩百”。吐出一口煙,煙霧繚繞中,宋父不悅的看著宋母。
“娃兒舅那邊也不好過,當時結婚的時候急著用錢,人家也沒催我們還錢,兩百已經很多了,你那邊的親戚有哪個比這個更多的”。
此話一出,說的宋父只能沉默以對,確實,自己那邊的親戚還不如張惠蘭這邊,肯借錢的確實沒有比三百更多的,他的親舅舅才肯借20塊。
旱菸放下,宋父抓起炕上的一把紙鈔,沾著口水來回數了幾遍。一共15張偉人像,7張大團結,一共是1570,離宋微的學費2000元還差430元。這15張偉人像,有8張是剛收的麥子換來的,其他的都是宋父宋母問人借的。
真的不是鄰居和親戚家小氣,實在是宋興國借錢的次數太多了,鄰居家相信宋興國的為人,但是自己的生活也要過,哪裡有那麼多的錢借給他。
這次還是看到孩子考上大學了,才肯再次借錢給宋興國。
放下錢,宋父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對宋母說“不行我明天去礦上吧,那掙得多,一個月能拿三百”。
宋母聞聽此言,身行晃了晃,半響吐出一個字“嗯”。
二十世紀末,隨著改革開放的發展,國民經濟迅速提高,於此晉地同時也出現了很多私人開採的煤礦,這種煤老闆沒有管理思維,任人唯親,煤礦管理混亂,安全係數差,極容易出事故。
前不久,安遠村附近的一傢俬人煤礦,剛剛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