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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笑著嚮明安問道:「令愛可會彈《昭君出塞曲》?」
明安馬上點頭,道:「小女漢樂不精,不過也能彈上幾曲。」
於是努爾哈赤命侍衛取來一張琵琶,親自送給哈布多,笑著道:「彈一支《昭君出塞曲》吧!」
哈布多接過昆琶,除錯琴絃,坐在地毯上,怡然自得地彈奏起來。
隨著絃音,眼前彷彿出現秋風蕭瑟,黃沙無邊的情景和馬蹄「得得」,歌聲哀怨的音響。憑著樂聲,可以想像出當年昭君出塞的情影,接著琴絃一變,琵琶又賽出婚禮妙曲,漢唐與匈奴和好的佳樂,隨著樂音,眼前又浮現出「邊城晏閉,牛馬布野」的和平景象。
努爾哈赤又一次被陶醉了,他眼前出現了幻覺,彷彿哈布多就是當年的王昭君,文成公主……
妙曲傳心聲,哈布多看到努爾哈赤如痴如迷的神態,不知不覺羞紅了臉兒。
宴畢,哈布多與努爾哈赤各自懷著依戀之情離開了客廳。
蒙古、女真的習俗,例來不大拘泥於所謂「男女」的綱常。
當晚,哈布多為了答謝努爾哈赤赦父之恩,就去找努爾哈赤口頭致射。
哈布多穿過內城月門,繞過一片菊園,正抬腳向努爾哈赤的小樓走去。
忽見一座塑像似的人緩緩地走下樓來,他逆著月光,身著白色男旗袍,那壯美的線條,柔和的色彩,立刻映在眼簾。
哈布多敝上了幾眼,心中暗自贊道:「啊,他多象月中的吳剛!」
哈布多映著月光,兩顆眸子閃著快樂的光輝。
當努爾哈赤認出眼前的少女,就是哈布多時,立刻加快腳步,把她迎到樓前的一棵大葡萄藤下,圍著一張圓圓的石桌相對而坐。
哈布多在如此幽靜的月下與一個大名鼎鼎「龍虎將軍」相會,另有一番情意在心頭。
此刻,她只覺得天更高,地更寬,連琢磨出來的見面詞,都一古腦兒忘了。
沉默了片刻,哈布多終於開了口:「達拉嘎(當官的)。」
努爾哈赤熟悉蒙語,他聽到哈布多過於敬重的稱呼,不安地說道:「不必如此稱呼,你就叫我大阿哥好了。」
沉默,拘謹過去之後,是情投意合的對話。
「你的《昭君出塞曲》彈得不錯!」
「您喜歡昭君?」
「聽你的問話,就知道你不但愛曲子,更愛昭君這個人!」
「是的!小時候,爺爺曾帶我到昭君墓去過,聽過她的不少傳說,我愛她美麗、善良、勤勞、樸實、更愛她能為兩個作仇的民族,變成和睦的民族獻出青春。」
「賽音呼很(好姑娘)!賽音呼很!」努爾哈赤聽了哈布多如此心胸開闊的議論,十分激動地站起來,突然握住哈布多的雙手,用女真語夾著蒙古語說道:「你願意做女真與蒙古之間的王昭君嗎?」
正當哈布多蒙紅了面額時,忽然城門衛土跑來稟報:「將軍!城外納林布錄派人索要明安貝勒。」
一場甜密的夢被沖了。
努爾哈赤聽說納林布錄派人索要明安,頓時大怒,一拍石桌道:「他從戰場上溜走,就便宜了他。今日竟有臉來索人,真是無賴之極!我不見,差使,你給我把他轟走!」
「將軍!」
哈布多見努爾哈赤決策太倉促,就啟齒一笑,說道:「將軍,納林布錄要找我父親,料定必有密謀,如若我父親不去,其『謀』不上難知嗎?所以,以小女之見,還是去的好。」
努爾哈赤覺得言之有理,然後又擔心地說道:「納林布錄是條狼,你父親要去,必是凶多吉少。」
「阿哥不必擔心。」
哈布多改換了稱呼,說道:「古勒山一戰,納林布錄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