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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他將今天在圖書館寫得回信壓在了枕頭下面,就這樣躺著,絲毫沒有睡意,回想起這段時間,自己變得越來越不像曾經熟悉的自己了。
雖然沒有睡意,但他強迫自己閉著眼睛,就這樣閉了不知多久,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然後自己出現在教學樓裡,不停的走著走著,心裡有一點悶悶的,迫切的要找什麼東西,彷彿找到就能解救自己,不停地找,不停地找,在四樓的教室看見一個綠色的郵筒,心裡舒坦了一些,可還是悶。他翻找著,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一個女生說:“你是在找這個嗎?”
秋染突然從夢中醒來,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被子蓋住了自己的口鼻,雙手放在胸前。醒來的他,卻再也睡不著了,悄悄的走到陽臺,發現天空中懸掛著大半個月亮,不規則的圓形,如同破冰處的銀燦燦的一汪水;不久,月亮就不見了,整個天空像凍住了,還是淡淡的藍色,秋染這才發現已經是早上了。
☆、第十二章
第二天,一整天秋染都心不在焉的,弗洛伊德說過夢是由精神壓力和精神因素綜合導致的,他努力的為自己解夢,首先是意象,那個郵箱,這段時間來一直都在幫任霖豐回信,的確是一件佔據他大部分時間的事情,晚上夢到應該也很正常;可那種急迫感,渴望尋求什麼的心情怎麼解釋,那個女生會是誰,還是說自己希望是誰,想到這裡,他趕緊打斷自己的思考。
那是因為被子,因為它阻礙了我的呼吸,手不自覺放在胸前,壓迫了心臟;對,就是這樣的,他討厭和怕了那種感覺,這段時間的很多行為都變得不像自己。
但從那晚以後,他習慣了每次睡覺都把被子壓在雙手下面,手放在胸廓兩邊,他怕了那種迫切尋找而又找不到的感覺。
“你說廷皓媽媽生日我送什麼好啊?”
“不會吧,你們這才多久啊,就要見家長了。”
“少說沒用的,多提建議行嗎?可是就這麼湊巧,媽媽就過生日呀,我總不能不去吧。”
“是你自己想見偶像吧,你姐夫家不是賣玉器的嗎,你從那裡挑個禮物唄,大氣還實惠。”
“討厭,這都被你識破了,我一會兒就打電話。”
幾天後,當夜幕開始降臨,天空像籠罩著一層灰色薄霧時,本應看著嫣然興高采烈地回來,幻菱接到她的電話,說自己在廣場的小花臺等著她。
幻菱到時,嫣然正一個人坐在花臺上,一隻手靠在膝蓋上撐著臉龐,另一隻手玩弄著地上的落葉。
“這麼快就回來啦,見到你的偶像了嗎?”
嫣然抬頭時,幻菱才看見那眼神暗淡無光:“幻菱,很多事情和想象的都不一樣,其實林廷皓的媽媽也不過是一個滄桑的“婦人”而已,一個人苦苦支撐十幾平米的小店;而且,你知道嗎?廷皓以前追過朱淼淼(他們班一個黑長直的淑女)但沒有成功,他的理想型不是我這樣的,而我曾經的理想型也不是他這樣的,我是不是太沖動了呀。”
“你這段時間快樂嗎?現在,因為現實與理想的差距,讓你覺得失落,迷茫;可他媽媽是不是“女強人”和你們幸不幸福有本質聯絡嗎?理想型只是我們憧憬的,但適合誰又知道是什麼型呢?不是嗎?”說完,拍了拍肩膀,換了一種語氣說:“嘿,以前那個敢愛敢恨的嫣然哪裡去了。”
“是啊,誰有知道什麼是適合呢,對,覺得喜歡就牽手,誰在乎什麼是行將就木,前路漫漫,牽手時一起走,分開時揮手告別,我唐嫣然才不是那種拖泥帶水的人呢?”
在事情未發生之前,誰都可以說出檢驗和治癒一切的良藥“時間”,但感情哪是那麼容易控制的,就像一個壞了的水龍頭,止不住,越想控制,就越是跋扈。
自從上次以後,幻菱和任霖豐的相處也更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