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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水畔,小亭。
簷上,幾盞燈籠。
桌上,一壺好酒。
慕容孝坐在桌邊,自斟自飲。
當他將酒壺中的酒飲到只剩三分之一時,他等的人終於來了。
那,是個身著全套夜行衣的蒙面人。
他的個頭兒不高,體型也不算魁梧,遠遠看去,他甚至比一些女子都要瘦小……不過,也正因如此,他才能練成一身被稱為“無聲無形”的輕功。
顧名思義,這種功夫,只要配合上一身夜行的裝束,在夜裡幾乎可以讓別人看不見一絲蹤影、也聽不到半點動靜。
當然,此刻,慕容孝肯定是看到他了。
因為他已緩步走到了燈下,站在了慕容孝的面前。
“慕容公子,久等了。”他的聲音,略顯蒼老。
慕容孝認得這個聲音,也認得對方那雙露在黑布外的眼睛,甚至認得出那雙眼睛周圍的皺紋,和那點灰綴白的鬢角……
“東西,帶來了嗎?”慕容孝淡然問道。
蒙面人頓了兩秒,才應道:“我想再談談報酬的事。”
“那就是沒帶。”慕容孝的聲音聽著還是很平靜。
“呵……慕容公子,恕我直言……”蒙面人冷笑,“今夜我要是真把那東西直接帶來見你,你會讓我活著離開嗎?”
“這話說得……”慕容孝說這句的語氣,也不知究竟是諷刺、還是自嘲,“難道堂堂‘天盜’,會怕我一個廢人?”
但被稱為“天盜”這個蒙面人,立刻又收起了冷笑,肅然回道:“說實話,我怕。”
他頓了頓:“如果說數月前,你給我獻那‘假死’之計時,我還只是有一點點怕……那現在,我是非常怕。”
看到這兒或許有些看官已經明白過來了,但還有些可能因為咱這書說得有點兒慢,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這是怎麼回事兒的,此處我就幫著提一嘴……
最初,孫亦諧手上的扳指在京城外的路上被凌聲兒意外看到,是在去年,即永泰二十年的秋天。
當時我就講過,“未來的一場禍端,也由此而起……”(第七卷“龍之返鄉”第一章)
這禍端是啥?
其實不是那丁不住的覬覦,而是慕容孝的算計。
各位往回捯一下就能發現,一直到雙諧從東瀛回來前半個月左右,丁不住才得知了有關尋蠶戒的情報;然後星輝樓這地兒……也是雙諧自己要去的;丁不住他是抱著一種“試試看”的心態才讓手下去雙諧的行李中搜一下的,結果真搜到了尋蠶戒,他還有些不知所措了。
但慕容孝,就不同了……
當“尋蠶戒現世”的訊息入了聽風樓的情報網後不久,阿孝便已經對此高度重視。
這也不奇怪,天蠶功對阿孝這種身體有缺陷的人來說,那是何等的無價之寶?
他一個武學世家出身的、聰明絕頂的奇才,卻天生是個殘疾,他能甘心嗎?一個連醫理、乃至物理都去研究了的人,他能放過天蠶功這份希望嗎?
更何況,慕容孝認為,當今天下,恐怕也只有他的智慧,才能夠破解尋蠶戒上那藏了幾十年的秘密,從而找到天蠶功了。
此物的現世,簡直就是老天爺在給他機會。
那段日子,慕容孝一邊打聽雙諧的去向,一邊就已經在為自己將來神不知鬼不覺地獲取尋蠶戒而“埋下了一手”。
而這一手,便是“天盜之死”。
這裡的“天盜”,指的自然不是禹望這個愣頭青,而是前文書禹望對丁不住所說的那個“去年中風死掉”的師父,即上一任的“天盜”刁揚。
也就是,此時此刻,站在慕容孝面前的這個蒙面老登。
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