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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
“我送你。”
下次見面,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該不會是成親吧……成毓之低下頭,窘得只敢盯著自己的鞋面兒。郝嬤嬤提著燈籠在前面引路,他們十指交扣,掌心相抵,慢悠悠地走到成府大門。
“改天再來看你,一定。”
“不急,你回去好好休息。”
肖惟一個人走了,成毓之看了一會兒,有些悵然地問郝嬤嬤。
“肖少卿是真的回來了吧,嬤嬤。”
“是真的,二小姐,姑爺真的回來了。”
禁街簫鼓,寒輕夜永,纖手重攜。更闌人散,千門笑語,聲在簾幃。
……
終於把人送到了地方,朱遠天開始琢磨下一站去哪兒了。
“怎麼樣,我沒騙你吧,是不是秀外慧中。”
“蘭質薰心。”朱遠天把墨玉丟給了他,“東西,還給你。”
“喲,那岑樓兄弟這次不是白忙活了。”
“誰說的?換個酬勞不就行了。以後再碰見了,不管我偷什麼你都不許出手。”
“行啊,不過得有前提條件,除了我家,成家,官衙,還有紫微宮。”
“成交。”
“還能再見嗎?”
“江湖何處不相逢。”
也不知道他們倆誰能活得更久,朝堂和江湖,都充滿了血雨腥風。
那一日的玉皇頂。
朱遠天的匕首也是烏黑的,但是卻泛著點點金光。肖惟的長劍是銀白的,捲起了層層雪浪。一黑一白,相互交織,殺氣騰騰。
海無涯見朱遠天目光凝重,神色肅然的肖惟收起了方才的嬉皮笑臉,可見自己的刀給他們帶去了不小的壓力。
忽然間,劍氣沖霄,刀光爆閃。
金色的日光下,蒼白的劍,蒼白的臉,蒼灰的眼。
誰勝誰負,就看此刻。
刺出的長劍和匕首,速度不如黑刀。後來,肖惟只記得自己冷汗直流,那種超常發揮的玄妙境界,也不知道有生之年還能不能再次出現。
朱遠天的輕功隨心所欲,至臻化境。肖惟的劍意空靈飄忽,又凝著一絲決絕。
海無涯知道,自己已經輸了。
他執著於重奪天下第一快刀的名號,他在酒色財氣上浪費了太多精力。他的刀對於別人來說是必死之刀,可對這兩個純粹的人來說,顯得太過呆滯,太過空虛。
天地間最耀眼的光輝,都匯聚在了長劍和匕首上。
海無涯踏在生與死的臨界線上,一切都將結束,他有再多的眷戀也無濟於事。
他倒了下去。
漆黑的寶刀還握在他的手裡。
清晨的太陽,朝氣蓬勃,充滿生機。橘黃色的光芒,蘊藏著無盡的希望,可以粉碎一切黑暗,讓每個細胞都得到活力。
朱遠天摘掉了黑巾,長舒了一口氣。
肖惟舉目四望,劍上的殘血,慢慢地滴落到地上。
他忽然覺得很冷。
……
稍一愣神,朱遠天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黑夜裡。
倏忽而來,倏忽而去,無形無跡,無影無蹤。
“盜鬼同學,保重。”
飛在空中的朱遠天聽到了他的話。
“獬豸公子,你還是保重好自己吧。”
肖惟揹著手走回久違的肖府,他又搖頭晃腦的念起了一首詞。
“萍飄倦侶,算茫茫人海,朋友知否?劍匣詩囊常作伴,踏破晚風朝露。長嘯穿雲,高歌散霧,孤雁來還去。盟鷗社燕,雪泥鴻爪無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