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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筆寫不出兩個肖字,都是血濃於水的手足兄弟,分什麼嫡庶不是很無聊嘛。既然有緣分變成親人,那就好好相處。更何況,一家人若是不能團結一致,奮發努力,潑天的富貴也會變成過眼雲煙。”
成毓之的眼神裡滿是認同。
不過,她捫心自問,若童姨娘心術不正,穎之妹妹又是個不好相與的,她還能像現在這樣對待她們嗎?她們對她好,所以她才對她們好。
他想得比她更深遠。
肖惟以自身的見聞來看,正經的大家族不會時時刻刻把嫡庶掛在心上,平時該怎樣就怎樣,只有到了爭家產時才會原形畢露。至於當家主母們的態度,女兒嘛都是要嫁出去的,庶子永遠都要認法理道統上的嫡母為母親。尊重嫡母,庶子來日做了高官也好為生母請誥命。
即便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做父母的也會一碗水端不平,更何況是從別人肚子裡出來的孩子。嫡出庶出,沒有肖惟之前以為的那麼壁壘分明,也沒有美好到家家和諧。簡而言之,平日裡大家都是和和氣氣的,只有涉及到金錢的時候才會亮出爪牙。
談錢傷感情,也許是個連外星人都繞不過去的坎兒。
肖惟和成毓之有說有笑地吃著飯,尹泓卻只是草草用了小半碗飯就擱下筷子了。肖悌隨口勸她多吃點,尹泓先是嘆氣,接著把白日裡的事情告訴了他。
肖悌聽完,笑著夾了塊色澤紅亮的鵝脯給妻子,道:“不愧是嫂嫂,和四哥一樣不會亂猜疑人。”
“我太粗心了,若嫂嫂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我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見妻子十分自責,肖悌溫聲寬慰道:“倒也不是你粗心,而是嫂嫂過於敏銳了。你也說了,嫂嫂及時把燕窩羹吐了,且井水裡投得毒不算多,一定不會有事的,別胡思亂想了。”
“我要不要送些禮物給嫂嫂壓驚呢。”
“等事情過去了,你做些嬰兒的衣物送過去吧。”
“嗯,好。”
見尹泓又拿起了筷子,肖惟欣慰地繼續用餐,腦子不自覺地回憶起了過去。
八弟呱呱墜地的時候,總有人在背後議論他就要失寵了,四哥再也不會像以前一樣對待他了。但是,四哥用實際行動打了他們的臉。
一切如昨,沒有絲毫變化。
四哥對他們兩個的寵愛不偏不倚,若是誰犯了錯,四哥對事不對人,又不會一味講究齒序,只會做出最公正的裁決。
所以,四哥嚮往大理寺他一點也不奇怪。
肖悌進士及第後本可以憑著家族的人脈去一個好衙門,但是他想去鴻臚寺做很是低微的譯官。
“好啊,技術官僚鐵飯碗。細水長流,不會被朝堂上的風浪波及。又是你喜歡的,吏部和父親那裡我去說,你就安心等著吧。”
鴻臚寺一直缺少有志青年,一多半都是混日子的世家子弟。而父親那裡有了四哥的遊說,也沒有什麼阻礙。父親和四哥雖然有些不對付,但是父親又很信任四哥的判斷。
鴻臚寺的日子清苦而安靜,沒什麼事情的時候他經常會去翻經道場,向僧人們學習翻譯這門高深的學問。聽說讀寫是基本功,信達雅則是他畢生追求的最高境界。
母親為他挑選妻子時,選中了尹泓。說尹小姐樣貌端麗,性情恬淡,絕對是他的良配。
他相信母親的眼光。
正式定親前,兩人在尹家打了一照面。他從沒和姑娘家單獨講過話,雖然屋子裡還有丫鬟婆子們;他問尹泓讀過什麼書,臨過什麼帖後便詞窮了,尹泓也沒有再挑起話頭。
但是,她的確是個知書達禮、嫻雅秀麗的女孩子。
後來,尹泓告訴他岳父岳母也是看中了他穩重的性格,說他是個能安貧樂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