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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茶室,肖惟輕車熟路的專挑人少的路走。
日光漸漸強烈,天上沒有一絲雲彩,明淨得有些單調。肖惟的步伐明顯配合著她,小碎步,慢慢走。他先是祝她生辰快樂,然後問她可還滿意他送的書燈。
“滿意。”
肖惟把手按在胸口,大吐了一口氣:“那就好,其實我很不會送禮物的。”
“肖少卿平時要挑禮物都交給別人代勞麼。”
“嗯,大的交給五弟,小的交給霜鏑。”
“最近忙嗎。”
“還好。”肖惟展開摺扇搖了起來,“我越閒說明天下越太平。”
成毓之低下頭,解下了腰間的荷包,朝他遞了過去。肖惟手腕一轉,收起摺扇才接過荷包。他撫了撫繡著的梧桐喜鵲,然後掏出了裡面的東西,一小疊裁得四四方方的花箋。
“教我折千紙鶴吧。”成毓之巧笑嫣然。
“包教包會。”
兩人說著話,走到了松林邊上,此處空氣裡的檀香味沒有別處那麼濃郁。他教得耐心,她學得認真,兩遍之後成毓之就學會了。
肖惟閉口不言,讓她自己試著折一次。成毓之分毫不差地折完,把紙鶴放在他攤開的掌心裡。兩人目光相接,成毓之皺起了眉頭。
“是不是有人在哭?”
“去看看。”
遠遠守著的霜鏑跟得近了些,哭聲很微弱且時斷時續,像是怕被人發現一樣。他們辨著聲音走到了松林深處,一個小沙彌背靠著老樹偷偷抹眼淚。
“小師父,怎麼了,有人欺負你嗎?”成毓之輕聲問道。
“沒有。”他含糊不清的否認。這小沙彌約莫七八歲的樣子,圓頭圓腦圓眼睛,生得十分討喜,身上套著一件不合身的大號僧衣。
“可貞,拿帕子來。”
“謝謝女施主,不用了,我自己有。”
肖惟彎下腰來,笑著問道:“小師父如何稱呼?”
小沙彌用素面帕子擦乾了發紅的圓眼睛,答道:“小僧了淨。”
“了淨師父膽子不小,敢一個人待在這兒。”
肖惟側過頭,成毓之亦循著他的目光看去,遠處有一棟灰瓦白牆的房子。
“施主對大雲寺很熟悉。”
“熟。”肖惟低聲對她解釋說,“停屍房。”
了淨站了起來,雙手合十行了個禮便告辭了。許是知道了那房子的用途,成毓之忽然覺得後背上冒出了幾絲涼氣。了淨吸了吸鼻子,蔫頭耷腦的邁著步子。
肥大的衣袖恰好碰到了成毓之的手。
她定在原地,呼吸似乎變得不暢,黑白分明的眸子失去了聚焦。肖惟立刻察覺出了成毓之的異常,他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溫柔地叫了她的表字。
“安時,怎麼了。”
“肖少卿,攔住了淨。”
肖惟使了個眼色給霜鏑,了淨不明所以的回到二人這裡。成毓之穩定住自己的心神,方才,她窺探到了淨的秘密,只用了一瞬間,她便掌握了所有的細節。
這和以往是不同的。
在此之前,只有簡單的小事件她可以立即瞭若指掌。
“二位施主,還有何事?”
了淨一臉懵懂望著他們倆,成毓之的情緒很複雜,獨自揹負著不可言說的秘密,這種滋味她太清楚了。了淨的秘密更沉重,她不會戳破的。
但是,這件事她既然知道了便不能袖手旁觀。
“了淨師父,帶我們去停屍房吧。”
“什麼?”
肖惟已經收回了手,但餘溫還殘留在她的肩頭,她壯膽似的提高了些聲音:“這位肖公子,是大理寺少卿,你不用擔心。”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