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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夜之後，六兒得空就往陸青崖的院子裡跑，幾乎要在那兒住下了，也不知道它到底是誰的猴兒。顧終南每日都要去那兒把它提溜回來，早先覺得面子上過不去，他總背著陸青崖在院子外邊蹲等抓猴兒。後來她發現了，他尷尬了一陣也就緩過來，之後也會名正言順進去坐坐，說幾句話，然後再把那個毛糰子帶回屋裡。

&ldo;老在外邊跑，你要是丟了怎麼辦？嗯？有沒有想過自己如果跑丟了怎麼辦？&rdo;

六兒聽不懂，但大概能夠感覺到顧終南心情不怎麼好，它眨眨眼，用腦袋蹭了蹭他的下巴，撒了會兒嬌。這是它所總結出來的經驗，對付顧終南最合適了。

果不其然，顧終南擼了它的腦袋一把，沒再說它沒良心。

&ldo;那個墨塊你送人了？花了那麼多心思做了這麼久，說送就送，你也夠大方的。你怎麼不給我也送一塊？&rdo;

剛到營房門口，顧終南還沒進去，就聽見陳柯君的聲音。他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卻大概能猜到，會讓她因為對方送了別人東西就起這麼大的反應，在她對面站著的八成是李四季。

&ldo;我……&rdo;

&ldo;行了行了，我就隨便說說。&rdo;意識到自己之前火氣過盛，陳柯君深呼吸了幾口氣，試圖平復心情，但到底平復失敗了。

李四季是個文化人，家裡祖祖輩輩都是制墨為生，大抵是這個原因，他的身上常年都帶著點墨香。陳柯君原先不瞭解這些東西，再精緻的墨塊在她眼裡也和煤球沒區別。什麼煉煙蒸墨，什麼錘打墨坯，什麼輕膠十萬杵，她從沒想過做個墨塊還有這麼多工序。

想到這裡，她賭氣似的：&ldo;我又不讀書寫字，墨塊那種東西，你送了我也不會用。&rdo;

明明是要被磨掉的，他還那麼用心地在墨塊上雕了畫，山巒重重，中有鹿影，別提多費功夫了。即便是陳柯君這個外行也忍不住被那工藝品一般的小東西吸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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