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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響了三聲就接起來了，許淮陽愣了愣，沒想到會這麼快。
&ldo;許淮陽?&rdo;電話那邊，蔡湛的聲音有點喘，聽上去似乎正在快走，&ldo;怎麼了?&rdo;
許淮陽猶豫了一下：&ldo;你今天……是不是考完了?&rdo;
蔡湛愣了下：&ldo;李建夏告訴你的?&rdo;
然後頓了頓，聲音帶著點笑意：&ldo;對，年前的最後一場……下午五點的車就回去了。&rdo;
&ldo;有人接你嗎?&rdo;許淮陽猶豫了一下，問。
蔡湛那邊似乎輕輕地&ldo;嘖&rdo;了一聲。
&ldo;有，放心吧，行李也不多……對了，給你帶禮物了。&rdo;蔡湛邊說邊喘著，&ldo;靠，不跟你說了，這邊堵車……徒步往回走累死了……&rdo;
許淮陽怔了下，&ldo;啊&rdo;地答應了一聲，掛了電話。
給&ldo;你&rdo;帶禮物了。
不是你們。
窗外的雪停了，許淮陽倚著宿舍的窗子，忽然有點想笑。
行吧，快回來吧。
他想好要怎麼開口了。
第81章
冬天的天黑得早, 龍哥把車停在蔡湛家樓下的時候, 天色已經黑成一片了。
近幾日下的雪已經被打掃乾淨, 樹枝和花壇裡仍能見到些隱約的白色。空氣乾淨得很, 帶著冬夜的冷冽, 抬頭便能看到漫天的星星。
龍哥開門下車, 把後備箱開啟，單手提出蔡湛的行李箱，擱到地上。
&ldo;謝謝哥, &rdo;蔡湛邊揉著眼睛邊從副駕駛下來，打了個哆嗦，拉緊了羽絨服的拉鏈，&ldo;又麻煩你。&rdo;
&ldo;這時候知道客氣了?&rdo;龍哥挑了下眉, 拍了拍他, &ldo;得了, 回去休息吧。&rdo;
蔡湛點點頭, 打了個哈欠, 沒再和龍哥聊天。轉頭囑咐了龍哥幾句注意安全, 就立刻拎著箱子鑽進了單元門裡。
確實很累，非常累。
藝考是一件很消耗人體力和精力的事。乘車、奔波，酷寒的冬日，考生們頂著北風一排隊就是幾個小時。一試過了還有二試，二試過了還有三試……每考一個學校, 就會多經受一次體力和腦力的雙重消耗。
蔡湛報的學校不算多，除了幾個保底的, 比較重要的考試都排在了年後的那一輪。但即使是這樣，來回的奔波還是讓他疲憊不堪，剛才在龍哥的車上就睡著了，直到到家才被叫起來。
舊小區的物業不大靠譜，走廊裡黑得要命。蔡湛鑽進一片漆黑的單元門時皺了皺眉，有點慶幸自己家住在一樓。
剛拐上去，他正準備掏鑰匙。餘光裡忽然掃到角落，似乎有個黑影動了動。
還沒等他做出什麼反應，一束光打亮了!
蔡湛瞬間慌了下神。但立刻反應過來，定神時看見是個人正拿著小手電照過來……是許淮陽?
蔡湛愣了愣。
真的是許淮陽!
許淮陽穿著那件常穿灰色短羽絨服，圍著條黑圍巾，正倚在角落裡看他。見蔡湛看過來時，他才猶豫似的上前走了兩步。
&ldo;回來了?&rdo;停頓了一下，他說。
蔡湛怔了怔，但很快抑制住自己震驚的心情，張了張嘴：&ldo;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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