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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上至下劃過趙戈的眼睛、嘴唇、脖子再往下。
趙戈的側襟上有一排扣子,符與冰知道她有個習慣。
阿姐每次獨自思考的時候,都喜歡攪釦子,解開又扣上,扣上又解開。
思路理清後,又會一個個地把釦子給重新繫上。
由下到上,像是把思路也給扣合。
戒指鏈上的十字架晃動,視線暗沉著,手逐漸靠近側襟。
每一個釦子都是一個慾望。
指尖劃過釦子,腦海里也浮沉著。
湊近阿姐的時候,會有股若有若無的筆墨味。
指尖用力,摩挲著釦子,在慾望門口猶疑著。
阿姐。
阿姐。
腦子裡都是阿姐。
醒著的阿姐,睡著的阿姐,筆墨味的阿姐。
這麼想著,這麼盯著,眼睛都快發酸。
冰氣匯聚,指尖頂著釦子往上,門外卻響起了走動聲。
「篤篤篤——」
門開推開,小護士從縫隙中探過身。
「馮女士醒了,你們可以過去了。」
趙戈睜開眼睛的時候,符與冰的手已經收回去了。
帶著股慾望的浮沉氣息。
「怎麼了?」
趙戈察覺到符與冰的失神。
「沒什麼」
符與冰把手收回背後,指尖還停留著釦子的筆墨氣。
「做了個白日夢。」
心思大了。
白日裡妄想起筆墨。
第三一章 三一白
趙戈沒做白日夢, 但確實是睡著了。
站起來的時候腦子甚至有些發麻。
沒想到閉目養神也能打起瞌睡,手心發燙。
有股燥熱氣。
自從那天晚上開啟鐵板去了地下後,總感覺人變得容易瞌睡了很多。
就算不是月半, 周身也總圍繞著股燥熱氣。
來到醫院後,那股燥熱氣更甚。
醫院裡有著股跟廢車廠地下一樣的氣味, 讓人昏沉。
見到馮三喜的時候還有些困。
但病床上的馮三喜顯然更困。
她說話的時候眼睛幾乎半閉著。
「道長你來了」
馮三喜手上戴著手銬,說的話一直斷斷續續。
「當時的我,好像失去了意識,就感覺到憤怒,身體一會兒冷一會兒熱,有東西有東西掐著我的脖子」
「那天晚上我的脖子特別癢我用手指甲抓破了自己的脖子,黑水從我的脖子上往下流淌我拿著刀走下樓, 走到他跟前, 問他為什麼要背叛我, 他卻說我瘋了」
馮三喜閉上眼睛。
「濕的, 全都是濕的血濺在我的臉上,黑水從脖子上往下流, 不斷地流那東西在我的耳邊不停的說話,一會兒是老人的聲音, 一會兒是小孩的聲音,一會兒是女人的聲音,一會兒是男人的聲音,一會兒又是我自己的聲音。」
「道長」
馮三喜緩慢地抬頭, 看向趙戈。
「你能不能告訴我, 這場夢什麼時候醒來這場噩夢」
談話時間不長,護士很快來敲門。
馮三喜低下頭,又閉上了眼。
臨走之前, 馮三喜喊住趙戈。
「道長,你的身上有那東西的氣味,很濃很濃那天晚上,就是這股氣味一直包圍著我」
這句話讓趙戈愣在了門口。
手僵在了門把上,燥熱之氣燒得手心發燙。
但她還是走了出去,關上門之前,只對馮三喜留下一句。
「這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