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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這件事臣以為還需再商議。疫情已經兩個月,地方的大夫都束手無策,甚至受了牽連,如今在派人去,只怕是石沉大海。」
「你們太醫院裡的人,都是舉國上下最好的御醫,給朕治病開藥方的御醫,連真龍天子的病都看得,看不得普通老百姓的病?」
「這皇上,這不能相比啊。太醫院早已將症狀記錄在側,也一再的推敲藥方,如有成效,送去疫區的方子早該生效了。」
「什麼意思?你作為太醫院首位院使,開不出治療瘟疫的方子,難道還有理了嗎?照你這麼說,朕北方三州,二十多萬的老百姓,都要活生生的等死嗎?!」
醉心工筆的新帝,向來懶散,對政事也疏於勤奮,無功無過,頭一次在朝堂之上發這麼大的火。
燕雲嶠站在正三品的列隊裡,兩旁都是竊竊私語,揣測聖意的文臣,他抬起頭去看坐在龍椅上的帝王,年輕的臉上明顯是天子發怒。
這個帝王太不像個帝王,喜怒不形於色都掌控的不是很好,他都能感覺到皇上單純的為疫情而煩憂,為災區的老百姓痛心。
可天召這幾年的好日子過的太好了,繁華熱鬧,歌舞昇平,沒幾個人去看明白皇上的心意。
為臣子的樂於悠閒,做皇上的也無開疆擴土之意,以至於皇上就算是發怒,也紛紛猜測是否是太醫院的人做了什麼不得皇上心意的事情,扯來扯去居然還能扯到後宮。
燕雲嶠暗嘆。
幸好整頓禁衛軍不算難事,不過是花些精力心血,像如今這樣的朝廷,他才覺得是個天大的隱患。
太醫院的人還在跟皇帝推脫,這一日的早朝拖了很久。
燕雲嶠耳目清明,隔著老遠就能聽見急促的馬蹄聲,而朝上的人直到那馬匹衝到了金鑾殿外,仰天長嘯,停了下來,這才紛紛轉過身,探著頭去看。
安穩日子過的太久了,戰報直送到了皇帝面前,才各自身形一凝。
「叩見皇上——!」
傳令兵氣喘吁吁,聲音嘹亮,喊得整個金鑾殿的人都聽見了,跪地之後連高喊萬歲的時間都沒耽誤,大聲道,「江州八百里加急戰報,請皇上過目。」
燕雲嶠心裡一緊,單薄的紙頁從太監手裡再遞到龍椅上的蕭璃手裡。
瞬時,皇上的拿著紙頁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定國大將軍燕平封聽令,朕令你攜兵符,自大旗經仲州南下,領中南大軍三萬精兵」
蕭璃說話時視線從站在一品前列的燕平封投向後面站著的燕雲嶠,「擊退燎南賊子,還我河山!」
「臣燕平封,領旨。」
定國大將軍出列,單膝下跪領了御賜的兵符。
此話一出,安靜了瞬間的群臣又相互小聲交耳起來。
這一年的天召,時局動盪。
要安穩可能尚需要個幾年來平復,但是要打破這歌舞昇平,卻只需要短短的幾個月。
太醫院說的其實沒錯,如果能治好,早該有些成色,可呈上來的卻只有一個接一個郡縣的牽連,以至於後來封城都封不住逃難的災民。
疫情擴散的範圍越來越大,半個北方民不聊生,屍骨燒起來,遇上天一熱,死亡的人數太多,堆積起來燒也燒不乾淨。
原本歸於鎮壓太平盛世的北部連軍,燕平封曾經帶領的軍隊,不得已出動強行以兵力封城,抵禦外敵的武器,這回聽命於皇命,拿刀尖對上了老百姓。
燕雲嶠原本以為這件事情,皇上會讓他去做。畢竟就像莊親王說的一樣,他確實是平過內亂,而且北部連軍對他而言,也更加親切。
然而等了這麼久,卻也沒有到他的頭上,而是給了另一個同樣位居三品的將軍。
眼下緊要關頭,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