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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就幾天未見,燕雲嶠臉色看起來好了很多,也對沈傾的態度變了不少。
不曾變的是直直看著他的時候,臉上深刻的輪廓能和年少時略微帶些稚氣的臉龐重合起來,那雙明亮的眼睛始終沒變過。總是喜歡毫不掩飾的看著沈傾,裡面的忠心和赤誠,純粹的能讓心比海深的沈傾都敗下陣來,總是先一步退開。
儘管眼下事態如此,他臉上也頂多添了些寂寥神色,視線目不轉睛停在沈傾身上的時候,分明幾步之遠,卻有些遙遙相望的眷戀。
從前在沈傾身上那抹溫潤如玉的出塵氣質並沒有變,只是透出來厚厚一層凌厲果決的刺。現在這些刺似乎都朝著他露出來發著寒光的尖端,但他不能退縮。
不止不退縮,還要迎著這些菱角而上。
第57章 星火
時間似乎在這時有片刻靜止。
午時的暖陽照的明德殿裡的落地瓷瓶安安靜靜的流轉光暈,彩釉上盛放的花朵一筆一劃極其精緻,一旁的小盆景枝葉嫩綠,生機勃勃。有沈傾在的地方,那股薄弱又熟悉的冷香也因為這光景變得沒那麼涼薄,縈繞四周,只餘淡淡舒心的感受。
沈傾聽見燕雲嶠這些稱得上放肆的話,相視片刻直起身來向椅背上一靠。
一道光斑印在肩頭的白色常服上,領口上的金線銀線織就的暗紋細細散著微光,房裡還生著好幾個暖爐,眉眼也被這暖意給化去了幾分凌厲,看上去靜謐而美好。
燕雲嶠的手牽過他的,也抱過,明明此刻的沈傾比起之前那些天要溫柔多了,但他卻恍然間感覺到一些不該冒犯的怯意。
並非是心中所想,而是此時此地,沈傾在這宮裡拿捏著國土蒼生的使命那個,形容隨意坐在皇椅上,這才是他的家,他該有的樣子,溫柔又耀眼。
至於暗含鋒芒,冷漠算計,也只有自己親手的碰過,才知道能和他外表上的風情互不影響。
「方侍郎還有什麼提議,一併說出來罷。」
沈傾轉目朝他身後看過去,「孤明日就擬好回復,既然你說了不算,那就讓人親自快馬加鞭送去大旗皇城,呈給你的皇上看。」
方逸再怎麼也能看出來些古怪氛圍,從靠墊上一下站起來,上前拱手道,「我看上面還有四成的稅率,這跟之前傳信報上來的兩成差距未免太大,也請君上再斟酌斟酌。」
沈傾手裡的玉石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點點頭應道,「要是沒有別的事,就退下吧。」
方逸行了禮正要退到門外,眼中印出來前方燕雲嶠挺拔的身姿,步伐頓了頓,側過身又行了一禮,看著沈傾道,「願君上可以多加三思,也願兩國這次真的能夠休停戰事,還百姓一個太平。」
「方侍郎已經走了,你還站在這做甚。」沈傾發問。
「我是君上親手擒獲的戰俘,放在你身邊豈不是更放心。」燕雲嶠上前幾步,停在沈傾的書案正前方,垂眼道,「或者你再把我鎖在你的私牢裡,我不覺得有什麼不好。」
沈傾抬頭看他,確認了燕雲嶠這話不是在開玩笑,雙眸微眯,淡淡叱道,「胡鬧!」
「先生看我是胡鬧嗎?」
燕雲嶠俯下身,一手撐在書案邊緣,深深看進他眼裡,「你把我鎖起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總比你把我扔在外面,到時候隨便找個誰送回天召,一輩子到死都見不到你要好。」
沈傾沒什麼喜怒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動容,全是意料之外的詫異,平時他也極少被什麼事情觸動的將思索神色都擺在面上,現在帶上猶疑不解的看著低下身來跟他平視的燕雲嶠,心中早已泛起幾縷風浪。
「很意外?」燕雲嶠逼近他,深刻下的壓抑的佔有慾快要戳破。
他低低的笑了,還有一點少年時分的靦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