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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雲嶠眉頭緊蹙,沈傾的狀態不太對勁,眼底有幾縷血絲爬布。
他的先生,溫潤如玉,謙謙君子,風流絕世,可眼前的君王,冷漠孤高,話語裡都帶著刺。
燕雲嶠不覺得那些刺難看,他一直都知道,沈傾身上絕不是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可沒想過,讓一個人把自己的刺亮出來,也能這麼讓人心疼。
沈傾越是平淡嘲諷,他只覺得心裡愈發揪著疼,就像這些年滲透進骨子裡的甜,都跟著生出來刺,紮在他渾身的血肉裡。
他想說,他心疼沈傾。可是卻說不出口。
把沈傾的肩頭抱在懷裡,燕雲嶠低低的懺悔,「我錯了,先生。是我的錯,我不該說那些話,我自私,我妄想你能放下來不想你再受苦了,我想護著你。我明明說過要護著你一生的。」
沈傾的神色越來越不對,似乎已經聽不到他說什麼,聲音低不可聞,可燕雲嶠貼著耳朵去聽,聽到了讓他難以呼吸的話。
「他們把我脫光了綁起來,我的內力,全都廢了。先打到沒力氣反抗,再拿鹽水洗刷我的傷口消毒,最後一層層的裹上藥,避免留下傷痕。
那些藥啊,就像渾身在被火燒一樣……
我看不到白天和黑夜,日日關在關畜牲的鐵籠子裡,痛的極了,也分不清活著還是醒著。
總還以為,當初母后宮裡的那場大火沒能燒死我,一路追到了大旗來燒。」
沈傾抬起頭,燕雲嶠睜大眼睛看著他眼底的血絲已經遍佈,張口齒間滲著血跡,他輕輕呢喃一樣,艱難的道,「小少爺,懂了嗎?明白了嗎?你贈我幾載風花雪月,我無以為報,只能還贈你想知道的答案。仇,不能不報,我的天下,我不能不拿。」
「我生來,就是命數,無意擾你,卻也不算後悔。」
血跡順著沈傾嘴角流向了脖頸下的衣領,再不能裝作被別人看不見了,燕雲嶠沒來及去消耗這些訊息,不顧沈傾先前的阻攔起身拉開房門去找清荷。
剛一開啟門,清荷就立刻上前來,「先生他」
話還沒說完,姑娘眼尖的看見了燕雲嶠手指的血跡,幾步就跨進了屋,燕雲嶠緊隨其後。
「你跟君上說了什麼?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讓他變成這樣,還不知道過兩日能不能好,耽誤了登基大典,你拿腦袋來都沒用!真不知道君上為什麼要把你從牢裡放出來,還不如關上不放,自己不在乎性命,我家君上的命比天尊貴,傷了你拿什麼賠!」
也是氣的極了,清荷一向知輕知重,此時卻什麼難聽就往外說,半點貼身宮女的好教養都沒了。
燕雲嶠站在一旁心急如焚,只管聽著,「現在怎麼辦,有藥嗎?」
清荷替已經虛脫閉目的沈傾清理血跡,燕雲嶠也過去,姑娘狠狠的剮了他一眼,才把手裡的帕子交給他。
出了屋去隔壁的房間拿了香爐進來,打了火摺子點上香,燕雲嶠還當是可以精心養神的香料,絲絲縷縷,若有若無的冷香飄過來,他忍不住多聞了幾下。
是沈傾身上用的香沫,卻有一點不一樣,發著苦。
「這是幹什麼用的?」燕雲嶠指了指香爐,「不用給他煎藥嗎?」
「君上這不是普通的病症,煎藥起不了作用。」
清荷將香爐放在凳子上,然後抬著凳子直接放在沈傾的床邊。
燕雲嶠本就心疼,現在一看更覺得難忍,「可是先生都傷這樣了,就算要瞞天過海,也要有那個身體,他現在這樣,你點上幾抹香塊,能有什麼用。」
「你怎麼知道這是香料?」清荷突然問道。
「聞出來的。」燕雲嶠有些謹慎,「你加了什麼進去?」
「你知道我加了東西,還問我這是什麼?還把君上弄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