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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傾這回是真笑了出來,定國大將軍唯一的嫡子,錦衣玉食嬌縱任性的大少爺,居然跟傳聞裡一樣,大字不識一個。
「你笑什麼?」少年認真瞧著他問。
「不應當。」
沈傾收斂起來,對尋常孩子一般摸了摸他的頭,「我收了你的銀子,左右也沒什麼能交易的,就教你識個字吧。」
燕雲嶠一聽識字,臉上顯出不耐,可這地方對他來說非常新鮮,他巴不得能多呆一會兒。
越是不能幹的事情,他偏要幹,越是不能做的,他通通都要做,給他威武的大將軍爹爹看看,不讓他去軍營,他就要把大旗都掀個底朝天出來。
好在眼前的人也不令他討厭,於是開了恩,「行吧。本少爺給你個機會教我,但是你得自己來教我,不能讓旁的人來。」
「我不喜歡那些教書先生。」燕雲嶠緊跟著強調道,「我一個都不喜歡。」
「好。」
沈傾拉起他的衣袖,看了一眼站在門口不知所措,就像逗小狗一樣小聲喊著燕雲嶠的家僕們,轉身就帶著定國府的少爺上了隱林閣的二樓。
燕雲嶠坐在點了香沫的房間裡,這種香極淡,氣味卻很特別,他以往從未聞到過。
「你身上的味道好奇怪。」少年一手接過來筆墨看著沈傾。
沈傾應了一聲,將宣紙鋪平,「小傢伙鼻子還挺靈。」
接著在紙上用小楷端正寫出來「傾」字,沈傾道,「這是燎南的香沫,香味特殊,普通人很難聞出來,喜歡的人少,也不易買到。」
「我覺得很好聞啊。」
燕雲嶠又往他身上湊了湊,狗鼻子一樣往手臂上嗅嗅,「開始很淡,沒發現,聞久了又冷又烈,我喜歡。」
「我看你真是來逛窯子了。」
沈傾把他腦袋推開,將他的手端直,「握筆的姿勢不對,指節放鬆,著力在心,下筆有神。字如其人,需得你認真待他它,它方才能顯出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是大將軍。」
燕雲嶠握著毛筆總是顫抖,這會兒一句話插進去。
沈傾微愣,接著扶上少年的手背帶著他一筆一劃的書寫,「那是你父親定國大將軍,你現在還是個小傢伙。」
「我總有一天也會跟他一樣做大將軍的!」
少年抬起頭看他,目中似有星火閃爍。
沈傾對上那目光,只點點頭道,「好。」
第2章 頭牌(二)
定國將軍的嫡子進了隱林閣的訊息,不到半個時辰就傳遍了大旗的街巷人家。
平日裡小魔頭砸了他們的鋪子,打了他們的雜役,還能得上定國府的妥善安置,一兩筆賠償的銀兩。
這回直接把隱林閣的大門紮了個窟窿眼,還小小年紀就學會了逛男館,到底是隱林閣的身後人本事大,能等到定國府的賠償。
還是做皮肉生意,賣藝賣身的人微言輕,領了他們的大少爺進窯子,整個隱林閣都要跟著遭殃。
看戲的人有,關心的人也不少,瓜子殼吐了一地,淨個個伸著脖子去看那小巷深處的閣樓。
「只是可惜了沈傾公子,琴棋書畫都是有了名頭的,有學識,人也善,沾上了定國府的大少爺,指不定會遭殃。」
「是啊,論文采,就連當今狀元說不定都得敗在他手上,招惹誰不好,偏偏惹上這麼個混世小魔王。」
「當心著點,讓定國府的人聽見了,你還想不想有好日子過了。」
「我的鋪子都讓那大少爺砸過五次了,還有什麼當不當心的!」
……
外間的閒言碎語擾不進深巷裡的隱林閣,沈傾坐在一旁看書,時不時抬眼看看這個小魔王到底學會了怎麼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