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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竹林前的小空地已經擺上了平日裡不捨的玩意兒們,今日剛從土裡挖出來又早早開了封了那罈子的果釀酒兒的清冽也在空氣中醞釀開來,側的一旁竟然擺了一架上了弦的神似箏琴的馬尾絃琴,不知是清風還是他的,琴絃微動,聲音也是裊裊。
&ldo;小主,我原先在後院備著飯食,卻總聽見山中樹叢子裡傳來窸窣之聲,思忖著大約是有秋歸的玩意兒們,這時節,肉食大多鮮美,待我去獵回三兩隻來也好助興。&rdo;
&ldo;胡話。你若有個好身手,早便縱了去,哪會有找我首肯這樣的稀奇事。罷了罷了,零霜,你便隨了零蝶去吧,記得早些回來便好。&rdo;
&ldo;小主這樣說,心頭便也是欣喜的。這些日子過於碌碌,早已忘了小主的撫琴手藝。甚至連櫃子底的劍都使不出來了呢。&rdo;零梔癟癟嘴,&ldo;快去取些吃食來,不然小主又要喊餓了。&rdo;
&ldo;就你滑頭誆著大家。星,取了碎玉笛,奏《桑榆》吧。&rdo;
菁菁桑榆,綰予輕髻。解之取之,紅蠟始明。若得翌日,奚以朝為?
菁菁桑榆,綰予飛鬟。解之取之,紅蠟始熄。若得翌日,奚以夕為?
…… ……
如果我真的要了這樣的一晌貪歡,大約此生終難是隨心了,晨暮虛度,青絲白頭。
很快零霜就揪著零蝶回來了,鐵青著臉一言不發。我估摸著零蝶又惹了零霜不開心,也就懶得開口勸言什麼。我看見零蝶面有難色,嘴中在猶豫著模糊地在說些什麼,但又彷彿沒有開口。
我隱約中聽見了零霜回來的方向有些動靜,兀的彈斷了一根琴絃。星看到我眼神變了,也止了碎玉笛。零風雲淡風輕的笑笑:&ldo;小主真是多心了,不過是野禽類的玩意。待我和零霜去一遭,倒還可以生堆火烤些肉來吃。&rdo;
我一愣,看了晚風中衣袂輕飄的零風一眼,默許。
&ldo;小主,你……&rdo;星有些啞然。
我的表情有點僵硬。
我並不是聽不出來那叮噹之聲來源於刀劍。
當零風笑起來的時候,我就知道我無法再對她說些什麼,我甚至都可以看見她眉睫投下的陰影濃黑讓人畏懼。我曾經渾身冷汗的驚醒,低低哭泣。手中似乎留下的零風的溫度,打破了我心底最後的防線。很多時候,我都只能在遠處看她,看清風拂過她的衣袖,如同細砂漏過我的指尖。
&ldo;啊‐‐&rdo;零雪的一聲尖叫,撕裂了我的記憶,我飛快將琴上的琴絃一扯而下,目光冰冷的靠近零雪。我清楚的看到那把抵在雪脖頸的沾滿鮮血的劍,那雙虛弱卻緊緊攥著劍柄的血流不止的手,那穿著紅褐色濕漉漉的殘破甲冑的身軀,那雙明亮而又黯淡的雙眼。
隻身一人。
&ldo;姑娘,如若,你,你能救我一命,我,定當銜草結環登門,重謝……&rdo;話音未落,他便癱倒在地。只是手中依舊緊緊握著那把刀刃都捲了缺口的沾染了極重的血腥氣的劍。我有些猶豫,零蝶卻撲通一下跪倒:&ldo;小主救救他吧,剛剛我同霜去尋吃食的時候便已看見他,他身上負傷多處,血流不止,我原想帶他回來,霜不同意。他的裳衣早已被血染紅,心窩子還被霜踢了五六腳。小主,你救救他。&rdo;
不知何時,風已經回來,她的聲音似霧一般:&ldo;小主,大約不是。我們救了罷。&rdo;
那個晚上,我們在屋外候著,靜靜地,但是也都沒有怎麼幫上忙,大多是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