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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隻細長的針筒和一隻針劑,“既不會爛醉,也不會上癮或染上後遺症。這是極品哦。”
倉內看著那些東西皺起了眉頭。
“不要一副厭惡的表情好嗎?”廣瀨丟下了主人的尊嚴,“你應該知道,我不常用這種東西吧。”
“剛才……”倉內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說,“我在您穿的外套口袋裡,找到了注射過的針筒。”
“……呵呵……”廣瀨一怔,隨即自甘墮落地笑道,“我試過……抱男人的滋味了。”
他目光渙散,兩手支著下頜,下意識地互相壓著指關節,發出“喀、喀”地響聲。
“我準備了女人去勾引他,可是沒用,他完全不受誘惑。”他低著頭自語般地說,“雖然在刺激的給予方面,男女應該沒什麼不同,費了半天勁,那女人才在他身上留下了吻痕,可是根本就沒傷到他。”
“廣瀨少爺!”
倉內擔心地叫一聲。透過廣瀨鬆散的領口,他發現廣瀨的脖頸、鎖骨和胸口有一片片紅色的斑痕。
“您幹嘛那麼用力?皮都搓破了!”
廣瀨像是沒聽見,恍惚著搖搖頭,“身上的汙穢洗都洗不掉。不管我怎麼洗、怎麼搓,都洗不掉。太骯髒了!我受不了了!”
他低下頭,捂住臉,長長嘆息一聲,“再也回不到從前了!我……到底該怎麼做?”
指縫間,傳出無法控制的、壓抑的哭聲……
“砰砰砰!”
“邦秀!邦秀!你在嗎?邦秀!”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和喊叫聲讓邦秀從昏迷中醒來。他搖了搖還有些昏眩的頭,不顧門外的喊叫掙扎著爬到臥室一看,屋裡已經沒有人了,床單在地上揉成一團,上面有斑斑的血跡和汙漬。試著叫了兩聲“泉學長”也沒有人應聲。他搖搖晃晃站起來,踉踉蹌蹌來到門前剛開啟鎖,涉谷就推門闖進來焦急地問:“泉在哪裡?”
邦秀無力地搖搖頭。涉谷看到他一臉慚愧的神色,心裡對發生的事大約明白了七八分,他扔下邦秀轉身衝下了樓……
(7)
本就陰沉的天色更加昏暗。碩大的雪花鋪天蓋地落下來,在地上積了厚厚的一層,踩上去“咯吱咯吱”地響。天地間一片混沌,就像此時泉的心一樣——渾渾然,茫茫然。只有一個聲音固執地在心中反覆迴響——“回家!回家!回家……”
泉把脖子縮在圍巾裡,迷迷糊糊朝心裡那個“家”的方向艱難地挪去。每走一步,下身就傳來肌肉撕裂後尖銳的疼痛。
來到泉學園,他被一道鐵絲網攔住,抬起迷濛的眼睛,他看到一塊“私有地禁止進入”的牌子赫然立在眼前。心中模糊而微弱的支撐被一陣寒風吹走,空空的什麼也沒剩下。他無助地站在那裡,不知道該讓腳步向何處去。
忽然覺得天地間只剩下自己一個人——誰都不在。爸爸被殺,媽媽跳樓,弟妹被收養,連學園都被拆了。而自己究竟為什麼會活著?是什麼支撐著自己活過來的?
是什麼?
是那雙從小給了自己愛撫的大手,是那個把生命注入足球傳給自己的人,可是那個人……
“先生外遇,太太就殺了他……”
一陣剜心的疼痛,他身體一軟靠在旁邊的電線杆上,慢慢滑坐在雪地裡,雙手抱緊了膝蓋縮成一團。
“他說的……都是……騙人的吧,爸爸?”他大睜著無神的眼睛喃喃地問。
記憶在此時比任何時候都清晰地浮現出來。五歲前那幸福的時光、那溫暖的懷抱、那雙大手……現在,就像美麗透明的泡沫被黑水汙染後變成一片渾濁從眼裡流了出來。
“……那種話……不會是真的吧,媽媽?爸爸……另外……有了……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