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血案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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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多少像了些樣子,甲乙兩個步隊野戰真能拿出手了不說,丙丁兩隊用來守營也足以對付一陣子了。雖然不曉得那夥匪人的具體數量,但各種情況分析下來,不會超過二三十人。對付這些無甲土匪,一個披半甲的百人隊足夠了。因為有野戰部隊未經地方文官明令不得入城的禁令,鄧長江吩咐乙隊備戰,在營門口候命,自己帶了幾個親兵進城看看現場是否能尋些線索。
推官大人的宅院比想象中要整齊,並沒多少群盜哄搶後的狼藉。鄧長江自己本是流邊充軍的山賊出身,瞄了幾眼心中便有了數:這夥匪人事先一定踩過點兒,掐準了巡更的時間,等更夫過去,分兩起兒同時從前後院搭人梯越牆而入。而且分工明確,前院的直奔下人房,翻後牆的直奔正偏臥房——所有人都死在屋裡,沒有跑出來的。
值更的門子估計在打瞌睡,穿得整整齊齊的歪坐在門房地上,胸口一片紅濡——睡夢中被一刀透心。
推官大人,哦,好吧,確切的說,應該是推官大人——因為屍體沒有頭——赤著身,斜倒在床上,床頭的牆壁上全是血,應該是睡夢中被人拎起頭髮一刀斷喉後直接割的首級、床邊一兩步,萎頓著一具赤裸女屍,可能是大人的如夫人,也許是婢女。同樣的無頭屍,胸口血跡上有一道明顯的抹痕,看樣子是死後還被某個匪人揉了一把——顯然,被其他人阻止了進一步的侵犯。床尾的衣箱、床邊的抽屜都被翻過,但角落裡還有兩三粒幾分重的散銀,說明翻的很潦草。
廂房裡的無頭童屍是小公子無疑。小公子的保姆死在一旁,首級還在。從僕役到家主闔府近二十條人命,致命傷或在胸口或在腹背,而——下人們的首級都在!
滅門的命案,事關朝廷命官,府城的仵作早已檢視過屍體:都是刀劍傷,沒啥可分析判斷的。不過,同樣的場景,在鄧長江眼裡大有不同!看到斷頸,鄧長江心裡立即得出結論:這是職業軍人乾的!
割首級這活兒,做起來要比想象中困難得多——如果是生手,很大機率會切到頸骨,於是只得再換個地方下刀,斷口處會狼藉不堪。即使是法場上沉重的厚背鬼頭刀,老道的劊子手也會貼著骨縫砍,否則就算沒被骨頭嵌住,也往往會崩了刃。這些首級不是被砍掉而是被割的,三個刀口都整整齊齊,沿著骨縫恰到好處地切下去,操刀的顯然是老手。更重要的,推官的殘頸很短,其餘兩個則較長一些——成年男性的首級是帶著喉結割的,這是兇手下意識的習慣!
一種只有職業軍人才會有的習慣!
闔家滅門、有時間割首級卻沒仔細搜斂財物、殺人後倉皇逃命還要帶上首級、苦主做過押糧官、兇手是職業軍人、再轉去屠另一家……種種跡象表明,這是尋仇,而且是血海深仇。
鄧長江的心裡再次強烈感到了些什麼,彷彿真相就在眼前,但卻隔著一重濃濃的迷霧,讓他抓不住頭緒。
知府大人府邸的情形也差不多。後院裡公子和伴當頭不見了,估計是兇手辨不出誰個,索性都割了去——幾位夫人也一樣。所幸前面官廳有人在候著知府大人回府沒睡,聽到動靜不對,喊叫起來。府衙緊挨著藩庫,匪人們害怕守衛聞警趕來,於是兜頭一刀將這個倒黴鬼砍翻後放把火,把庫兵牽制在原地,開啟正門一路衝向城門……
守門的有兩個果的兵丁,大半在屋裡睡覺,被人在外面落了鎖,一時出不來。五六個值夜的也沒披甲,自然不是這幫亡命徒的對手,但都沒受什麼重傷——城門官只是被刀背砸斷了小臂——這個有些奇怪。眾人說,大家在血淋淋的鋼刀逼迫下,給城垛套上長繩便被驅趕下城牆,匪徒們縋繩而下……城外還有接應:一架長梯一頭搭在對岸,另一頭斜在護城壕裡。顯然是賊人過去以後隨手抽掉的。
邊鎮重地未得明令擅開城門者斬——聞訊趕來的兵丁們在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