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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腦袋別在褲帶上的邊軍。所以,其來源,要麼是抓來的流民,要麼是充軍的罪犯——還是重犯,犯罪情節輕一些的流不了那麼遠,都充實內地衛所了——真正的世襲兵戶,大多已經跟了將領幾代人,成為家丁親兵或小頭目,反倒不是邊軍普通兵士的基礎主體構成。
理論上,朝廷當然要負責給邊軍提供糧餉,餓肚子打不了仗的道理所有人都懂。但,只是在理論上——戶部兵部工部裡為國操勞的老爺們要過得舒坦些,靠山吃山自是沒得說、邊塞通常是窮山惡水,地方上的文官大人們沒啥機會在賦稅上動太多手腳,如果讓惡劣的生活影響了工作,也大大地不利於為一方百姓造福,當然也得揩些油、將領們冒著生命危險保家衛國,雖然都有幾畝地,但那是人傢俬人財產,隨手弄點補貼你不能說過分吧?而且,大明那麼大,國家也有國家的難處,大家應該有充分的體諒,對不對?朝廷、地方官、大小將領們層層過手,到手的銀子米豆麼,少了一點點,嗯,比如說,百分之九十,正常吧?大家也知道,運輸環境惡劣,天氣情況也複雜,有時候糧食送過來要晚一陣子,比如說,一兩年……這都是在所難免!困難麼,忍一忍也就過去啦。啥?不服?喲呵,你這廝分明是韃子派來的奸細,哪裡走……看刀!
永樂六年,建榆林寨,榆林之名始見於史。因當地的土壤特別適合種榆樹,故名。
榆林衛對面的烏審部散居在河套平原水草豐美的東套,中間還隔了一片毛烏素沙地是天然屏障,因此,雖然地處邊關,但已經好多年沒經過戰事了。
所以,這裡的邊軍究竟靠什麼才能活下來這等小事,平日裡誰都不怎麼放在心上——否則,近在咫尺的神木縣也不會是那個樣子了。
因為沒有戰事,自然就沒有殺良冒功拿乞丐腦袋騙賞銀的機會,因而地方官和將領們過手的時候難免稍微狠了些——不管朝廷發沒發、發了多少,反正榆林衛的兵士們已經三年多沒拿到餉錢了、糧草也是時有時無,累積下來的缺額,即使按照兵部勘合過大大縮水的數目,也欠了一年多。終於,在幾個不穩定分子的鼓譟下,叫花子兵們鬧了起來。
遊擊將軍陸有德聞報,帶了守備金青和十幾個親衛前去彈壓。本以為當場砍了領頭的傢伙再嚇唬幾句就能搞定,沒成想剛亮出刀來,人群中不知哪個一聲喊:“朝廷要殺咱們啊”,局面一下子失控了。陸有德跑得快,在親兵的拼死護衛下衝出營,金青則沒那麼幸運,被亂刀砍成好多塊兒。
亂兵們本就在前有溝圍有牆的營裡,現下據險而守,官員們心裡都明白,雖殺了朝廷命官,除非萬不得已,絕不能調兵強攻——其他沒炸營的傢伙們處境也是一模一樣,現下啥也不知道還能忍一陣,如果硬拉過去打,十有八九會跟這幫傢伙同病相憐一起反了!
只能“曉以大義”婉言慰導。
於是榆林府一面向朝廷報告以策萬全,防止事態擴大一發不可收拾,同時,榆林知府蕭長華的左右右手,通判周持正自告奮勇,帶了個老家人雙人匹馬進了營。
亂兵們本來就只為了有口飯吃,也都清楚自己堅持不了多久,周通判更是膽識俱佳辯才無雙,自己留在營裡為質,打發老家人回城湊了些銀兩,總算暫時把事情壓了下來……
這件事上報給京師,沒走通政司的官方渠道,而是私下通報給了戶部侍郎袁士傑——袁大人是蕭長華的座師。
袁大人第二天上朝較平日早了些,見到兵部尚書王玉操,一改往日板著臉視而不見的漠然,笑嘻嘻的寒暄了幾句。等散了朝,王尚書緊走幾步一把拉住袁大人,非要拉著去府裡品嚐下新來大廚的手藝。袁大人推辭了一陣,礙不住盛情難卻,兩臺轎子一前一後地走了。
袁大人是山東濱州人,不吃辣、王大人是重慶巴州人,無辣不歡。雖然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