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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
「嗯?」
易水叫他,打斷了他的思路。
他突然感覺手一緊,易水用了點力氣,攥緊了手掌。
「你從前很喜歡他嗎?」
秦川一時間沒聽明白:「什麼?」
易水牽著他繼續往前走,極不情願說出那個名字:「孔逍舟。」
秦川微微皺眉,對於這個名字從易水嘴裡冒出來十分困惑。
「孔逍舟?」秦川莫名,不知道易水是想說什麼,「什麼意思?」
易水站住,看了他一眼,判斷這個人是在裝傻還是真沒聽明白。
秦川就隨他站住,也看著他,想知道他到底要問什麼。
「孔逍舟也有雙叫你喜歡的手嗎?」易水微微抿嘴,手上又施了幾分力:「像喜歡我的手一樣,也曾經那麼喜歡過他的嗎?」
秦川沉默了幾秒鐘,在腦子裡把這句話復讀了一遍,笑得手幾乎要從易水衣服兜裡躥出來。
「笑什麼?」易水有點惱,但又不知道為什麼實際上沒那麼生氣,只是有點報復性地更用力捏了捏他的手,嘖了一聲:「說啊。」
秦川第一次這麼控制不住地想笑,原來這傢伙是在彆扭這個,這也太叫人想不到了。
事實上很容易想到,除了秦川,換做任何一個人來也該想到了,但秦川沒有,反而為原來易水是因為這個生氣感到好笑。
他笑夠了,被易水攥得手疼,無奈而又無奈地說:「沒有。」
「沒有什麼?」易水不滿他像在敷衍小孩子的態度,立馬追問。
秦川被他的幼稚搞得沒脾氣,只好偏頭看著他的眼睛,想了想說:「雖然我不太記得,不過他一定沒有你這樣漂亮的手。」
平凡普通的手會消失在記憶裡,但和易水同款漂亮的手,只要他看見過,一定不會忘記。
易水眯眼,似乎不是很滿意這個回答,他賭氣一樣語氣不太好:「那麼就是喜歡他。」
秦川都沒力氣再為這件事笑了,他和一個小朋友在大雪天耽誤時間聊這些事簡直心力交瘁,並受此折磨。
他輕輕嘆口氣,微微搖頭:「沒有。」
易水瞪著他,堅持追問:「沒有什麼。」
和一個對人生如此沒有安全感的小孩子談感情,原來是這種體驗,秦川想,他在害怕,在害怕我說出的答案,但他堅持要問,偽裝的像是滿不在乎。
易水不知道,他現在臉上寫滿了在意,握緊的手出賣了他,皺起來的眉心出賣了他,就連眼神裡的在意都像決堤的河水一樣傾瀉出來。
秦川的心又被他攥軟了,被他捏碎了,沒辦法好整以暇看他焦躁,不能再從容不迫等他認輸。
秦川把手從兜裡伸出來,握住他舉著傘的手,被這溫度冰得難受。
「易水。」他叫他,輕輕嘆氣:「我沒有喜歡孔逍舟,從前也沒有。」
他是個自私無情的人,哪裡會喜歡一個人。
這話說來殘忍,可秦川不知道怎麼喜歡一個人,也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子的。
如果他也曾喜歡那些纏綿悱惻浪漫主義的文學作品,或者他曾瞧見過繾綣美好的愛情,對於這種不同於血緣而只著眼於對方的感情曾親眼目睹或身處其中,或許也會憧憬,或許對於愛情也有所瞭解或者想像。
可秦川與數字為伍,他冷靜理智,缺乏感性基因,對謳歌愛情的一切都不瞭解,存在對浪漫主義不敏感的缺陷。
可是易水……
「你不許喜歡他。」年輕而倔強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口氣。
秦川梗住。
易水繼續說:「從前沒有過,那以後也不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