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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時間跟他見面。還是請你繼續出面,你再拿兩千大洋備身。不過有個條件,二月開始,我要住進去,以後我在上海的棲身之地就定在那裡。他們得給我留出上好的房間,這件事由他去說服虹影母親。事成之後,或許還可以考慮再拿出一千大洋作為他的口舌費用。」
如此一來,房子是他的,女兒是他的,人也住在了同一屋簷下,他不僅是女婿,還是當家人,可當得是名正言順。
大慶滿口應允,兩人又聊了聊陳家。根據倚清的傭人福珠提供的情報,少爺彥柏已經回家,病就這樣了,心灰意冷之下,買好火車票兩天之後動身回北平上學;小姐麗芬已提交休學申請,陳厚圃讓她在家修身養性;陳厚圃自己,目前住在醫院裡,至於下一步是否辭職離開上海,還沒有任何動靜。
我不確定陳厚圃還能做些什麼,但我總覺得他會做些什麼,他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人,幼成撥弄著桌上的鎮紙沉吟。
「也許是我多慮了。」幼成說,他把鎮紙放在檯燈下對著燈光玩賞,這是墨玉材質,長長的一條,綠色淤積過於濃重,看著像黑沉的夜,微弱的檯燈光線穿不透,只照出光滑的表面上疑似一縷琉璃的光。
因他這麼說,大慶也默默地想了一陣,到底想不出還有什麼新花樣,於是說道:「該做的不該做的,我們都做過了,至少眼摸前看著,情況控制得很好。您也別多想了,這兩天已經忙起來了,後天您就赴南京義演,那是夫人的顏面,對我們來說,還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把夫人伺候好,總有我們迴旋的餘地,天塌下來也能頂出一條邊,不管怎樣我們都逃出生天去。」
當晚幼成把地契拿給虹影看,並擇要說了原委,虹影目瞪口呆半天說不出話。
「我才知道我媽說的是對的,我們家,真的是一無所有……」
她醒過神來,不知道是憤怒還是傷心還是皆而有之,眼眶生生地紅了一圈。
「我恨!好恨!他們憑什麼?拿走我父親的積蓄,奪走我家的房子,把我當個物件,賣完東家賣西家!憑什麼?就憑他是我父親的兄長?說什麼長者為大?我說他是婁家的敗家祖宗!混帳!簡直是強盜行徑!這樣地侮辱我們,糟踐我們,掠奪我們,害我們一貧如洗……」
從沒見她如此生氣過,她若是性子暴躁的女人,大概要見一樣東西扔一樣以瀉心頭之恨。可是她畢竟是從小涵養慣了的,她只是急促地在房裡走動,拳頭捏的緊緊的,揮舞的幅度也不大,她憋屈著,兩隻拳頭擱在自己胸口上,他見了,心疼地不得了,把她抱在懷裡,說:「你別這樣,氣壞了是你自己的身體,與別人一點損害沒有。好在有驚無險,你沒上他們的當,房子現在也歸到了我名下,我的就是你的,你不是一無所有,你是我妻子,我有什麼你就有什麼!」
第一百五十九章 濃霧
幼成坐的一大早的火車從上海出發去南京,因為只是一出摺子,所以只帶了兩位配戲的龍套和一位琴師,也帶了大慶同行。
一共訂了兩間包廂,龍套琴師大慶四人一間,幼成獨自一間,火車離開上海站,送行的人群成了月臺上遠遠的一簇,遠遠的一簇中有一個婁虹影,他讓她不要送,她堅持要送。
送也只能裝作不認得,不過以為是火車站的行人。
「真想陪你去南京啊。」昨晚上她偎在他懷裡說。
她沒有回去睡,對家裡說,母親快開刀了,她到醫院裡陪母親過一夜。
他也想讓她一起去南京,雖然有各種的不可能,而且他知道,一旦帶她進入南京地界,夫人的人一定立刻發現她的行蹤。
「你是哪一天開學?」
「大後天,你在南京義演最後一天。」
「我回到上海是中午,下午去學校接你放學,好